春晓见了有些后悔,一边弯腰查看,一边柔声问道:“红宝,快让姐姐看看碰到了哪里,是不是很痛?”
红宝似乎十分吃惊,他顾不得头痛,睁大了眼睛望着春晓:“你还记得我?而且还知道我的名字?”
借着月色,春晓看到他的额上只是有一处微微破了些皮,便放下心来,抿嘴笑道:“我当然记得你,你总穿着红衣服,又与我弟弟年纪相仿,何况,你那天不是还说过不喜欢我么?任谁都会记得讨厌自己的人吧。”
红宝挠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是不喜欢那天的你,但是后来,后来再见到你,我又觉得喜欢了……”
春晓听了忍俊不禁,继续打趣道:“咦?你何时又见到我了,快从实招来!”
红宝顿时满面通红,迟疑半晌,忽然转身向后跑去。他一直跑到墙边,抓住墙头上顺下的绳索,利落地攀爬几下,已经到了顶端,红宝略停了停,转头望望春晓,随即一跃而下。
将惊呼掩住,春晓急忙跑到门口,却只看到了马背上红宝父子远去的背影……
腊月二十五那天,李婶借来一辆小车,摆上十个竹篓和六只竹筐,早早赶到了集市上。
果然,春晓自创的荷花竹篓引来许多人驻足观看,没过多久,这些竹篓就以每只十文钱的高价被一名杂货店老板和一位采莲人买走。那位采莲人还特意折返回来,约定下次市集再来购买,而且一下子又订了五只。
人气旺了,价格也水涨船高,市集还没散,李婶就已经卖掉了所有的货物,她摸着沉甸甸的荷包,笑得合不拢嘴。
归还了小车,李婶心里欢喜,直奔袁瑞隆家而去。哪知在袁家门前,她正与外出串门的杨氏不期而遇,杨氏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李婶许久,语气刻薄地问道:“哟,我当是谁呢,闹了半天是李寡妇啊,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这大过年的,街上的人是少了些,可就算没人看见,我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足有四个男丁,您上门似乎不大合适吧。”
李婶被她说得红头涨脸,转身便走,杨氏还不依不饶,在后面重重地唾了一口:“怪不得最近总不顺,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小扫把星,居然又被人家给退了亲,我呸,原来是你这个白虎星给方的!”
春晓正在厨房里忙碌,隐约听到动静,出门看时,却只见到杨氏一人。正在纳闷,忽听李婶那边院门作响,春晓不由心里一沉。
转身看到春晓,杨氏的嘴角撇得更加厉害:“嗬,我就说么,我家是谁这么招人,而且还专招这些旁门左道的人,敢情是咱们陈小夫人啊。”
春晓忍了片刻,一言不发地回到厨房,望着锅中嘟嘟冒泡的豆腐,不由长长叹了口气。按照杨氏的吩咐,从小年开始,每餐饭都要加些荤腥,为来年讨个好彩头,那日买回的五花肉早已炖得半熟腌渍了起来,一连几日,不是配菜就是红烧,转眼已经吃掉了一半,而且当然都进了袁家三兄妹的肚腹。即便这样,杨氏也忍不住心疼起来,又张罗着要春晓撇些肉汤炖豆腐,借点肉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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