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过往种种,春晓心中一动,转头问道:“芷萱姐姐,你,你跟贺大哥与他可是旧识?”
梁芷萱迟疑片刻,轻轻点头:“是。青源与他自小相识,两家也多少有些来往,成人之后,他们更是时常见面。”
春晓听了更加难过,思忖半晌,凄然说道:“姐姐,我已经将这些都撇开了,咱们不说他了罢。”
梁芷萱拉住春晓的手,柔声说道:“好,咱们不说这些,妹妹,我只是想着,你们缘分未尽,将来或许尚有转圜的余地,你且好生将养,先将此事放一放吧。”
见春晓只是簌簌落泪,梁芷萱叹息着站起身来:“情思之事,旁人是做不了主的,需得自己想通才好。妹妹,我今日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一直等到门口的贺青源听到响动,过来将梁芷萱挽住,略一迟疑,向春晓说道:“袁姑娘,松朗兄送你的那件物事非比寻常,你还是寻个隐秘的地方存放才好。”
说完,不等春晓询问,他已携着梁芷萱走出屋子,跟秦婶、春华简单打过招呼,出门而去。
想想贺青源的话很有道理,三日后身子好些,待秦伯再来问候,春晓将他和春华唤到一旁,取出那只石匣给他们看。
春华不明就里,只是惊喜叫道:“这是什么?冰冰凉凉的,还生得如此好看……”
秦伯却大吃一惊,凑近再三查看,皱眉问道:“春晓姑娘,这玄冰玉石是从何处得来?此物罕有,据秦某所知,仅有帝王家才有区区几块……”
春华闻言变了脸色,春晓也甚是惊异,思前想后,涩然说道:“如此,便找个地方深埋了吧,以后若有机会,依旧还给那人便是。”
秦伯缓缓摇头:“倒也不必如此,这些玉石过于细碎,只怕入不了皇家贵族的眼,姑娘既然得了,不如安心用着,为免事端,只是自家知晓,避开旁人即可。”
说完,秦伯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我现下便去院中探看,设法建造一座地窖,平日也可储藏一些粮果菜蔬。”
秦伯自去做事,春华看看姐姐,低声问道:“姐姐说的那人,便是姐姐的心上人么?”
见春晓凄然不语,春华不再追问,只是轻轻抱住姐姐,思忖半晌,哽咽说道:“姐姐莫怕,待我再学些本事,便带你离开此处,另寻清静之地……”
仅仅半日之后,秦伯便在院子角落里挖好了一座宽敞的地窖,窖口还装了一扇木门。他将当日挤得的羊奶和石匣放入地窖,随后搬来一些竹筐竹篓,将入口仔细隐藏起来。
玄冰玉石果然名不虚传,此后原料成品皆不再腐坏,窖中阴凉阵阵,如入深秋。
身子大好之后,店铺忙碌的空当,春晓想起刘婶之事,不觉有些发愁。宫颈换扎尚算容易,但麻醉和消毒之事又该如何?此前几次出手,大多情况危急,容不得周详筹备,而这一次,时间相对充裕,理应确保周全……
思来想去,她忽然想到一人,反复权衡一番之后,春晓将春华叫到身前,正色说道:“春华,姐姐要关店一月,去惊雷镇寻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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