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儿从来不曾离开过这里,本王担心她去新的环境会不习惯……”男人几乎连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王爷这是要带着她一起回灵月国?呵,还真是体贴入微!”皇甫羽晴只觉得心头一凉,倏地站起身来,虽然一直努力抵制着心里的情绪,可怒火还是不由自主的要从胸腔里迸出来似的,她努力想拉回男人的心,可是男人却口口声声都是那个柳儿,着实让人火冒三丈。
“柳儿救过本王的命,她为了救本王差点连命都丢了,本王说过今生今生也会对她不离不弃!”南宫龙泽静静的凝对着女人的眸,一本正经的道。
“哼!王爷不也说过今生今生对臣妾不离不弃吗?可是现在你不也移情别恋了吗?男人的话又有几句可信的……”皇甫羽晴淡淡轻蔑出声,顿时让南宫龙泽无语。
男人薄唇微启,似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未说出口,咽了咽喉咙,片刻的沉默后才低沉出声:“这件事情是本王对不起你,本王可以补偿。”
“王爷要拿什么补偿?万贯家财和小世子?呵,很好,相较于王爷曾经立下的那些山盟海誓,臣妾觉得还是银子和孩子更靠谱,所以王爷的好意臣妾都收下了,只希望这一回王爷说过的话能够算数……还有,孩子的名字要改,依然叫阿离!”
皇甫羽晴丢下这句,气冲冲的头也不回上了楼,风灵紧随其后,原本以为今日王爷和王妃之间的关系会发生质的突破,可没想到突是突破了,只是和预料的结果是相反的,刚才听见王爷口里左一声柳儿,又一声柳儿,连她这个做奴婢的也快要喷火了,更何况是皇甫羽晴。
女人气冲冲的上了楼,楼梯拐角处一道高大身影慵懒倚靠着墙面,深邃幽暗的瞳仁直勾勾盯着皇甫羽晴,女人冷睨他一眼,丢下一句:“上官沫,咱们明天启程回京!”
上官沫微微一怔,紧接着唇角勾起淡淡戏谑浅意:“怎么又换了称呼,不叫上官大哥了么?”
男人戏谑的低沉嗓音亦透着丝丝笑意,听起来心情似乎不错,皇甫羽晴忍不住再次侧眸白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心情说话,直直朝着自己的客房走去。
上官沫不再言语,紧随女人身后,直至跟着她走到客房门口,皇甫羽晴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回眸冷冷凝对上男人的眸,低沉道:“上官沫,你总跟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明天要回京吗?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上官沫凝望着女人的眸,戏谑的神色渐缓褪去,一本正经的反问道。
风灵这个时候也跟了上来,看见主子和上官沫站在门口说话,小心翼翼的凑近前来,只听皇甫羽晴怒瞪着男人,低吼出声:“改变主意是我的事儿,你管不着!”
丢下这句,女人推开房门进了屋,只闻砰的一声巨响,上官沫和风灵都被关在了门外,男人顺着感觉对视上风灵的眸光,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莞尔一笑:“回京也好,正合我意!”
风灵水眸微怔,一言不发,看着男人缓慢优雅的转身离去,紧着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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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潮湿的空气透着丝丝寒意,皇甫羽晴准备好行李,推开门不由惊诧睁大眼睛,只见南宫龙泽和沐柳儿二人站在她的房门口,看起来像是等候多时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皇甫羽晴秀眉微蹙,眸光从二人脸颊淡淡扫过,撇头睨向空荡荡的长廊,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经过昨天的事情,男人太让她感到失望了。
“本王和柳儿在这里等你!”南宫龙泽醇厚的嗓音低沉逸出:“昨你说的话本王细细想了想,回头和柳儿也商议过,决定随你一起先回灵月国。”
皇甫羽晴水眸划过一抹惊诧异色,男人突然改变主意要回灵月国,这原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可是再看看男人身旁那道冷冰冰的倩影,她却是高兴不起来。
“你们要回灵月国是你们的事儿,与我何干?”皇甫羽晴冷眼凝向男人,拿着行李从他们身侧擦肩而过,径直走到上官沫房门口,还未等她抬手拍门,房门已吱的一声开了。
上官沫走出屋子,凝了一眼女人略显僵硬的冰冷脸庞,敏锐的直觉让他下一秒便投望向长廊不远处的二人,这会儿似乎有些明白女人一大清早心情为什么会受到影响了。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上官沫并没有忽略南宫龙泽和沐柳儿手中的包袱,看样子这两个人也是要启程上路了。
“他们说要回灵月国,不过咱们和他们不同道。”皇甫羽晴面色僵冷的淡淡道:“我去喊风灵那丫头,你去退房,咱们早一点上路。”
上官沫点点头,深邃的眸底却是闪烁着点点精光,突然一把拉住皇甫羽晴的胳膊,在女人异样惊诧的眸光下,温柔地帮她整理了一下耳际凌乱的青丝,眸光温润如玉,嗓音也随之变得温柔:“这一路你也辛苦了,回去的时候……路上一定会让你舒服点儿。”
皇甫羽晴微微怔愣,对于男人的这句话丝毫未领悟,直至男人高大欣长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她才回过神来,敲响了风灵的门,同时亦能感觉到身后射来的灼热视线,知道那眸光的主人出自于谁,皇甫羽晴没有回头,连瞥也未瞥南宫龙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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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宽敞的院落里,皇甫羽晴和风灵四下环望也不见上官沫的身影,清晰感觉到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南宫龙泽一行三人各自牵着马匹缓缓而来。
皇甫羽晴撇开脸不看男人一眼,却能够感觉到男人渐行渐近的步伐,风灵忍不住侧眸瞥了一眼,只见南宫龙泽、沐柳儿和嵇禄正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反正是顺路,不如同行!”男人醇厚磁性的嗓音幽幽逸来,显然是对着皇甫羽晴的方向。
皇甫羽晴几乎连头也未回,冷冷出声:“道不同不相为谋,王爷和臣妾情份已尽,还是各走各的路好。”
“你还是执意不听本王劝说,依然要和那个上官沫搅和到一起吗?从一开始本王就看出来,他接近你就是有企图的。”南宫龙泽皱着眉头,醇厚磁性的低沉嗓音透着威严警告之意。
“和什么人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事儿,至于上官沫到底有什么企图,这也与王爷无关。”皇甫羽晴终于侧眸冷睨男人一眼,清冷的眸光形同陌路,令男人心头一沉。
就在这时,突然一架飘动着粉红纱帘的轿撵由八个大男人抬着进来,轿辇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上官沫,男人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踱步而来,唇角噙着丝丝浅笑。
“晴儿,我说过……回去的路上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的。”上官沫深邃的鹰眸只从南宫龙泽脸上一扫而过,再望向女人时唇角咧开了笑,灿烂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风拂面,让人感受到一股暖意,很是舒服。
“上官沫,你这……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皇甫羽晴看看这轿顶四沿还用鲜花编制圈成漂亮的花环,给人赏心悦目的清新感觉,也让女人的心情好了些许,不过她依然保持着淡然自然的神情睨望着眼前的一切,保持着自己独有的那份清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眸底划过一丝轻蔑,不等上官沫开口,抢先一步冷冷出声:“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不冷不热、阴阳怪调的说完这句,男人深邃幽暗的鹰眸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瞥了女人一眼,皇甫羽晴视若无睹,就像没有听见看见似的,上官沫低沉的嗓音也在这时幽幽逸出——
“晴儿,喜欢吗?”
“很喜欢!”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如花笑靥,朝着如梦如幻的粉红轿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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