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为阴丽华绞干发后,又为她挽好发,才与阴丽华双双躺到床上。他搂着阴丽华,缓缓将自己近来的情况告知阴丽华,当然,该忽略的他自是忽略不言。最后,他对阴丽华说:“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对你有所解释,或是令你难受,甚至让你原谅,我只是为了避免日后你从旁人嘴里听到一些不堪又不实之言而使你难过,再受到伤害。”
阴丽华没想到原姒是那样的身份,正如她没想到刘秀会告知她近来的情况。惊讶之后,心头不禁泛起了丝丝蜜意。
刘秀见阴丽华没有对他予以回应,他也不敢看向阴丽华,他说:“我把原姒交给你处置如何?”
阴丽华为之错愕之后,笑道:“文叔此言可是当真,不心疼亦舍得?”
“自是不心疼与舍得。”刘秀看向阴丽华如是坚定而急促地回道,却见阴丽华脸上带笑,方知那不过是阴丽华打趣之言,不禁微微扬起了嘴角。
阴丽华侧起身子,回抱刘秀,依偎到刘秀怀里说:“说起来那原姒亦是无辜之人,不管是之前还是如今,妾对她并无怨恨,故她如何处置,还是由文叔决定。”
刘秀正为阴丽华主动回抱他而欣喜时,听到阴丽华这样一番话,心里对阴丽华自是更是爱怜,搂着阴丽华的手不由得微微收紧。他对阴丽华说:“你放心,从此我不会再令你失望,甚至伤心。”刘秀这个决定不是一时感性而发的,在闻知阴丽华忽然不省人事匆匆而至,再听到儿女们啼哭之声,那一刻他以为从此就要失去阴丽华而悲痛欲绝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从那一刻开始,他便知道,阴丽华于他而言,已如同他的呼吸,他绝不能失去阴丽华,失去了阴丽华,一切都将没有意义,所以他如今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放下,唯独不能放下阴丽华。
阴丽华对此莞尔一笑,道:“妾何其有幸。”只是笑容里的凄然无人能见。
刘秀也没有多说,也没有问阴丽华信不信,他暗暗决定往后只用行动来向阴丽华证明。
翌日,阴丽华醒来时,刘秀还在,他正深情地凝望着阴丽华。
阴丽华见刘秀还在,惊道:“文叔怎么还在?”她率先坐了起来,“文叔赶紧起吧,再不起早朝就该晚了。”说着,就要起床。
刘秀一把将阴丽华拉到怀里,莞尔道:“今日可是沐休。”
正要挣扎的阴丽华听了刘秀这话,顿时柔顺地依偎到刘秀的怀里,为之失笑道:“妾真是睡糊涂了。”
刘秀却笑道:“糊涂得惹人怜爱,我不介意你往后亦如此糊涂。”
阴丽华当即嗔道:“文叔。”
刘秀为之一笑。
宫人闻到声响,趁暂无声息之时,朝里问道:“陛下与贵人可是起了?”
刘秀闻后,便说:“进来侍候梳洗。”
只闻“喏”的齐声后,宫人有条不紊地进来了。
阴丽华先是与宫人一道侍候刘秀梳洗穿衣,待侍候好刘秀之后,她方进行梳洗。
梳洗好的刘秀一直在旁看着宫人侍候阴丽华,待宫人要为阴丽华挽发时,他抢了宫人的活计,认真地为阴丽华挽起发髻来。
阴丽华虽然心里欢喜,但当着宫人的面亦难掩羞涩,她难为情地对刘秀请求道:“陛下,还是让宫人来吧。”
刘秀正认真地为阴丽华挽着发,听了这话,便说:“朕意已决。”
阴丽华知道刘秀还没有明白她的心意,便提醒刘秀说:“陛下,宫人还在看着呢。”
刘秀听后,终于明白了阴丽华是因为宫人在感到不自在而不情愿。于是,他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宫人示意。
宫人们早有离意,却不敢擅做主张,眼下得了刘秀的示意,自是麻利地退下了。
待宫人离开后,刘秀方继续为阴丽华挽发,他边挽发边说:“方才我还以为你怕我挽得不好看。”
阴丽华听了,莞尔道:“妾正有此忧。”
刘秀愣了一下,转瞬便明白阴丽华说的不过戏言,他方又继续挽,他说:“再难看你也得忍受。”
只见阴丽华笑盈盈地应道:“是,妾遵命。”
刘秀闻言,笑了笑,然后认真地为阴丽华挽发。
过了一会儿,只听阴丽华说:“这可是妾进宫以来,文叔第一次为妾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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