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好下人,不一会儿就见管家带着好几个小厮开始搬东西,这一动,屋子里就有许多灰尘,云瑶不想跟这吸灰,就带着海棠打这出去,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到自家的小暖棚里走了一遭,见有好几样青菜都长的不赖,小黄瓜顶花带刺的看起来就水灵,还有蒜苗长的也好,小白菜也是绿油油嫩生生的,看了就叫人喜爱。
云瑶自去摘了两根黄瓜,在暖棚里寻了些水洗干净吃了一根,又去外头看了园子里种的几株梅花,看到花枝上已有些花苞,寻思着过不了几日就要开花的,一时间心里又欢喜起来。
不说云瑶怎么收拾屋子,只说齐靖急匆匆进了宫递上腰牌求见建元帝。
过不多时,就有小太监引着他到了紫宸宫,一进门,齐靖先感觉一股子暖意,将外头的大衣裳脱了往东暖阁过去,还未到东暖阁,就听到好些说话的声音。
齐靖停下脚步小声问小太监:“都有谁来了?”
小太监压低了声音:“几位尚书大人,还有早先几位曾出使过北梁的大人。”
齐靖点头表示知道了,挑帘子进了东暖阁,才一进去,就见屋里坐满了人,建元帝盘腿坐在暖炕上,底下一溜十来把椅子,每个椅子上都坐了一位穿着官服的官员。
像齐靖这般没穿官服只穿便服进宫的还是头一位,那十来个官员顿时都开始打量他,还有几位起身和他说话。
建元帝也停下话来笑着问齐靖:“这才回去不久,怎么又进宫来了?”
齐靖笑着见了礼,在建元帝下首位置坐了,又打量那几位大臣,轻声问了一句:“陛下和诸位是不是在讨论北梁之事?”
这几位都是建元帝登基之后简拔上来的,早先不得志,后头建元帝赏识他们给了高位,自然对建元帝忠心耿耿,算是建元帝的死忠心腹,齐靖只一眼就能想到建元帝叫这些心腹来一定在商量太上皇的事。
建元帝敲了敲桌子,桌上还放着北梁送来的那封信:“自然是商量这个,如今这是头一等的大事,这事解决不了,怕是……”
怕是如何,建元帝没有说,可齐靖明白,这话里在点出这事若处理不好,绝对是后患无穷。
挨着齐靖的是工部尚书钱原庆,他拱了拱手大声道:“陛下,北梁狼子野心想要割让晋州肃州,陛下绝对不能应下,燕州割让出去,长安已遭大难,若是再割了晋肃两州,大周江山怕要不保啊。”
一行说,钱原庆都哭了,这老头也是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都白了多半,在那里哭的伤心之极,眼泪鼻涕一大把,叫人看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齐靖知道钱原庆家老娘以及儿子都叫北梁人给害了,他和他夫人侥幸逃过一劫,等看到家人惨死,这老头疼的吐了血,将养了好些时候才养好。
钱原庆恨死了北梁人,又如何肯愿意叫建元帝割让晋肃两州。
钱原庆一说话,吏部尚书孔有安也跟着道:“陛下,晋肃两州不容有失……”
另外几位大臣也都大声劝建元帝,孔有安甚至于起身跪在建元帝跟前大声道:“陛下,臣等知道陛下忧心太上皇,这是人之常情,若是可以,陛下宁可以身替之,只是……陛下不能不顾江山社稷,太上皇虽重要,可天下百姓也同样重要,还请陛下慎之,重之。”
齐靖看了孔有安一眼,心说这姓孔的挺会做官,就这张嘴还真是能言善道,瞧这话说的,几乎长安城里多数人都知道建元帝和太上皇根本没甚么父子情谊,莫说叫建元帝割让两州救太上皇了,便是什么都不给,太上皇想回来,建元帝头一个是不乐意的,他真是恨不得太上皇就这么死在北梁。
可这孔有安却说什么建元帝孝顺,担忧太上皇,这不是给建元帝脸上增光彩的面子话么,偏这么些人,也只有他一个人说出来,可见得这人极为精明。
果然,建元帝脸上神色缓了许多,点头对孔有安道:“朕确实担忧太上皇,可朕也不能不顾天下黎民,甚是为难啊!”
说完这话,建元帝看向齐靖:“齐卿急匆匆赶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禀报。”
齐靖笑了笑:“并无其他事,臣也是想着太上皇的事情,一时有个不成形的主意,想过来和陛下商量一下。”
一听齐靖有了主意,众人均是一喜,建元帝更是激动,立时问齐靖:“什么主意?赶紧讲出来大伙琢磨一下。”
齐靖也不谦让,当下就道:“臣回去好生琢磨了一下北梁君臣的心理,臣想着,鲜于夜怕是派人打探过陛下的事情,知道陛下几年时间就将肃州治理成塞上江南,也知道陛下是难得的有为明君,就怕陛下继位之后大周强盛,到那时候,北梁就该倒霉了,因此上,鲜于夜想叫太上皇放回来,依着太上皇的脾气,只要他一回来,一定要和陛下大闹,指责陛下登基名不正言不顺等等事情,真要如此,大周莫说好生发展了,怕光照应太上皇就够了。”
孔有安一听也赶紧道:“齐大人说的是,鲜于夜恐怕真就是这么想的,不然为何冷不丁的就要放太上皇回来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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