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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照我这样的法……”阿成转过头来对那些台吉们道:“叫你们的部下多多宣扬,令边境的牧民可以自行袭拢明国的边境,我要去哈喇慎和喀喇沁地方,与那里的台吉们谈一谈,最好叫他们也断绝贸易,并且开始袭扰商道。”
一个台吉赞道:“阿成台吉不愧是我们部落的头人,一切都在算中,这样一来,和裕升筑的那些军堡军台根本无用,他们就是无根之木。”
阿成微笑一下,内心也感觉有些得意。
年后和裕升开始进逼开始修筑军堡,阿成带着大军后撤,放弃进击,当时被不少人在背后议论他过于胆,特别是习令色一伙人,提起阿成便是十分不满。
现在看来,就算和裕升修成军堡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若是各处都在袭扰商队,就算不正面会战,也是会令和裕升焦头烂额,如果只能保持几条主要商道的话,修筑堡垒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
温忠发穿着破旧的衣袍,身上还背着一床被子,用旧绳子裹好了背在身后,在他身侧不远处是秃头,也是和他一般的打扮。
众人沿着车印一路往南走,已经走了两天,终于再过不远就可以看到新平堡。
这样的走法,温忠发和秃头等人已经走了好多天。
他们身边就有一辆炊车,这也是和裕升给这些民夫的最后福利,被革退之后,民夫们陆续返乡,眼前这一百多人就是最后一批。
日后再有,估计也是最多一次革几十人或是十几人,几人,不会再有民夫不服管教,违规恐怕难免,但不会出现孙敬亭一次革除过千人的这种激烈情况。
“又开始了……”
秃头向温忠发挤了挤眼,同时又对另外的伙伴们打着招呼。
一个短精悍身材的汉子正在破口大骂:“狗日的张瀚,他的好名声都是假的,咱们千山万水去修什么堡,结果却是不由分把咱们给革了……”
四周一群垂头丧气的人,他们刚被革除时心情还不坏,人人都带着一些银子在身上,以前他们在家乡时要很久才能现到一两以上的现银,现在短短时间就拿到了,每人都感觉高兴。另外回程路上和裕升还有炊车,仍然是供给一日三餐,还不必做活,每人都有些兴高采烈的感觉。
这种感觉到了边境线就会转为沮丧……原因也很简单,他们往回走的时候仍然有大量的民夫从边境往草原走,人家显得更高兴,人人都在不停笑,和裕升的财力毫无可疑之处,招募人手的又是各地的商会,多是在当地身家殷实,象马超人这样的举人身份的商人,更是世代的缙绅世家,他们的话比和裕升更管用,人们都相信到草原上干一年能拿十几两银子回来,等于他们在家里干两年甚至三年,何况一个壮年男子的饭量也大,在家也不能不吃饭,到了和裕升那边还省了一个人的嚼谷,算算又是赚了,所以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昂。
草原上已经比此前要辛苦的多,民夫们是雇佣的壮劳力,和裕升当然不会白花钱,基本上一天最少要做五个时辰的活,有时候甚至是六个时辰,但每日吃的都饱,精粮和杂粮掺半,隔几天还会有肉食,肉汤更是每日都有,那些北上的人听人起这些,各人仍是十分高兴,谈起做活辛苦也不怎抵触,他们在家里更辛苦,吃的更差,赚的更少,人人都没有任何的不高兴。
这样一对比,被开革回来的人都感觉自己太亏,他们当然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不过人就是这样,就算反思自己也会抱怨别人,他们恨孙敬亭不给机会,直接就将他们开革,一路上骂的最多的当然就是孙敬亭,也有一些人开始辱骂张瀚,张瀚一直有仁德的好名声,不过对愤怒的人来,不把箭头指向张瀚似乎也难以避免。
“狗日的啥呢?”
短汉子正骂的痛快,不料一个秃头的高大汉子猛然冲到他面前,指着鼻子就骂。
“俺骂那张瀚和你有什么相关?”短汉子不服道:“你也被开革了,你莫非是他养的狗不成?”
秃头揪着短汉子骂道:“俺是张东主的佃农,一家也在工场做事,一年赚的不少,这一次没做好活,感觉愧对人家,骂姓孙的太狠就算了,关张东主什么事?”
这话的确实在理,四周的人不少都是与和裕升有关,或是家人在和裕升相关的产业里做事,就算做买卖的也是仰赖和裕升带来的繁荣而多赚不少,种地的就算不是佃农也是将粮食卖给和裕升,各人想想自从知道张瀚这人后,各家的日子都好过了许多,当下都是头。
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劝那短汉子道:“人家的在理,张东主是好人,俺家子年上得了病,也是在张东主的军医院看好的,人家只收了草药的本钱,这样的好人哪找去?”
另一个流民模样的道:“俺们自外地来的也是他施粥才活下来,这一次俺回去不知道怎和家里人,确实是俺不对。”
“总有机会。”
“是啊,听工场在招人,不成咱们应募辎兵得了,我看辎兵不比咱牛气什么,也就是受军训的那几十天苦,会用刀枪火铳,这有啥?”
“辎兵要准备打仗,俺不去了,家里就俺一个,就算有抚恤,死了一家子也是没依靠。”
“反正总会有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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