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的差距实在是天差地远,和记偶尔还会给东江一些援助和好处,但双方已经不在是合作的蜜月期了,彼此间以争斗为主,东江还吃了不小的亏,这使得双方暗自滋生的怨气就更大了。
好在和记一直在吸收东江的人,大量的可能被饿死的人登上和记的船只出海,等于是获得了新生。
这样减轻了东江的压力,也使得双方之间的不满和争斗始终只是意气之争,并没有真正的你死我活的矛盾。
东江镇的人的展露出来的傲气当然也是叫和记的人极为不满,这一次刺杀老奴的行动是宽甸军情司的授权,在此之前军情分司一直有类似的构想,不仅是努尔哈赤,还有皇太极和代善等后金的高层。
只是这些人都居住在后金的核心区域,平时都有白甲护兵,一群汉人想混进去都相当的困难,毕竟现在的汉人都编在官庄成为旗下包衣,平时管束相当严格,来往都并不自由。曹振彦这样的包衣来往自由一些,也要受到严格的盘查。
获取情报都只能是汉人包衣之间的传递,没有身份的细作很容易被查察出来。
这也是十三山方面要在俘虏中训练情报人员的最重要的原因,外人是很难真正渗透女真政权内部的。
东江镇的间谍战更象是一种游击战,投毒,伏击,策反,都是相当短促的战争行为,给女真区域带来破坏和惶恐情绪的同时,在情报收集和传递上,远不如和记的高效和专业。
相比之下,军情司行动人员就很难有所作为。
这一次也是此前获取的诛杀令发挥了效力,否则这么大的事情,不仅军情分司没有办法作主,就算是军情司的司官杨秋,也不能擅作主张。
对张瀚来说,只要不牵扯大局,对这样的事也不会反对,老奴两手沾满鲜血,叫他病死床榻之上也真的是太便宜这个老屠夫了。
“这就是老奴住所。”曹振彦受过严格的训练,虽然短期但也有效。
一张草图画的相当的详细,外围的防线和内部的防御图都十分的精准和有效。
“大善!”陈獾大喜,拱手拜道:“这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份内之事。”曹振彦道:“还有大约的布防和换班的时间,请你们牢记。我还不能随意暴露自己,就此别过。”
“希望还有再见的机会。”陈獾也肃容拱手告别,他们虽然都有必死的信念和决心,但也不希望自己真的全部死在这一次突袭的行动之中。
曹振彦点了点头,他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回去还得半个时辰左右,也就是午夜之前回到汤泉驻地。
陈獾等人估计要在两点之前发起突袭,毕竟东江那边已经败逃,追击的八旗兵不会追出太远,虽然月光不错,也很难彻夜追击,夜间视物毕竟有限制,战马一旦失蹄对骑士和战马都很危险。
在告辞之后,曹振彦策马驰出一段距离后侧耳倾听,果然发现喊杀声逐渐往南方偏移,可见来偷袭的东江镇兵已经败逃了。
他继续往汤池的方向飞驰,这一下也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形迹,走了一半路程之后就遇到了多股游骑尖哨,曹振彦打出十四阿哥的旗号,那些尖哨也没有什么怀疑,将前方的战事大略告诉了曹振彦,同时提醒他不要跑出太远,最好赶紧回去。
对此曹振彦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摆出普通包衣害怕和紧张的神色就足够了。
等曹振彦赶回驻地的时候果然是近午夜时分,四周守备巡逻的马甲和白甲们看到这汉人包衣回来,脸上都有讥嘲的表情。还好并没有人为难他,曹振彦的时间节奏把握的很好,回来的时间和距离都很吻合。
几个白甲把而把曹振彦叫过来,问他前方的战事情形,曹振彦也是一五一十的如实禀报了。
“东江的人,真是一群虱子。”一个白甲感慨了一句。
另一个白甲沉声道:“虱子可是最难对付的,逮了一天,不知道烧死和淹死多少,没隔几天身上就又痒痒了。”
大约是感觉在一个汉人包衣前这么说话不妥,一个白甲赶苍蝇一般的挥挥手,曹振彦赶紧抖了抖缰绳,策马离开。
到了十四阿哥驻所,这个小阿哥居然还没睡,听说曹振彦回来之后就赶紧召他进来说话。
听了曹振彦的禀报后,多尔衮沉吟着道:“看来就是虚惊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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