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当天色黑下来的时候,钟晓飞退房走出香格里拉大饭店,开车去往富春街,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六点,天色刚黑没有多久,天空忽然飘起来了白雪,气温骤然又降了几度,感觉快要冻死人了,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都一点都不少,依然是熙熙攘攘,哈市是一个大城市,而且现在正在下班的时候,每个骑车的行人都是竖起了衣领,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钟晓飞慢慢的把车停在富春街边的广告牌下,停好车之后,他没有直接下车,而是坐在车里,冷冷的观察了一下,确定地点正确,周围安全之后,他才推门下车,提着一个黑包,走进了面前的这家药店。
这是一家老字号的中药店,过去只经营中药,现在中西药都有,一进药店,一股浓烈的中药气味就扑面而来。
一个留着山羊胡须,戴着眼镜的老者,正坐在柜台后面,哈欠连天的看电视,钟晓飞走进药店,他居然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用沙哑的嗓音问:“买什么药啊?”
“我买丸药。”钟晓飞淡淡的回答。
听到丸药两个字,胡须老者慢慢的把头转过来,目光警惕的看着钟晓飞。
钟晓飞表情淡淡。
一个光头,身材壮硕的年轻人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来,咬着牙,目光凶狠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钟晓飞,同时也看钟晓飞手里提着的黑包。
钟晓飞还是表情淡淡。
“谁叫你来的?”光头年轻人凶狠的问。
“疤哥。”钟晓飞回答一个名字。
“你的名字?”光头年轻人继续追问。
“伍豪,你叫我豪哥就可以。”钟晓飞淡淡回答、
“哼!”
光头年轻人哼了一声,对钟晓飞的态度很是不屑,然后向钟晓飞努嘴:“跟我来!”
钟晓飞跟着他走。
两人药店的后门离开,出了后门,光头年轻人上了一辆五菱之光的面包车,坐进驾驶座打着火。
钟晓飞上车,五菱之光载着他离开。
车很破,窗户还透风,钟晓飞坐在后座,冻的够呛。
一路,光头年轻人一句话不说,他也一个字不问。
他们只是做生意,两人并不需要认识。
十分钟后,五菱之光在哈市郊区的一家破旧的老宅子面前停下车,光头年轻人努嘴:“进去吧。”
钟晓飞提着黑包,乖乖的下车,走进面前的这间老宅子。
这老宅子围在胡同的深处,灯光明亮。
在当今的拆迁社会,也只有在哈市这样的老东北城市里,还有这样的胡同存在,在其他的城市,这样的地方早就被拆光了。
在老宅的房间里,有三个人正在等着钟晓飞。
三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衣,很是神秘的男人。
其中一个刀疤脸,看起来有五十岁,坐在椅子上,像是三人的头,另外两个人都是年轻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窗户边,当钟晓飞走进来的时候,两人凶狠的看着钟晓飞。
“钱带来了吗?”
一进门,不等钟晓飞站稳,刀疤脸就问。
钟晓飞点点头,拍拍手里提着的黑包,眼睛在房间里面一扫,确定房间里面只有这三个人,而且房间里面摆设简单,除了一张床,两张桌子,几张椅子,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不过房间里并不冷,原来这里还通着地暖。
“很好,拿过来吧。”刀疤脸说。
“对不起,我要先看到货。”钟晓飞冷冷的回答。
“怎么,你信不过我们?”刀疤脸冷笑的反问。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是规矩!”钟晓飞冷冷的回答。
“哼,康南在南边当成老大,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年的时间,他懂得什么规矩?”刀疤脸冷笑。
今天晚上的交易,是钟晓飞通过南哥联系到的,所以刀疤脸要提到南哥。
“这和时间也没有关系。”钟晓飞冷冷的回答:“这是信用的问题,如果疤哥你不守规矩,那以后,谁还敢和你做买卖呢?”
“你还真会说!”刀疤脸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向站在窗户边的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给他看看!”
年轻人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狭长的黑色背包,放在地上,嗤的一声拉开了拉链,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鞋盒子,打开鞋盒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手枪。
一把看起来有点年头,样式有点古老,但却又崭新的手枪。
年轻人取出手枪,又取出一把金灿灿的子弹。
这中间,刀疤脸迈步走过来,难掩得意的说:“这枪是曹县造,看着虽然老,但威力却巨大,能一枪把人的脑袋轰掉!”
说着,从年轻人的手里接过手枪,瞄了一下,枪口忽然对向了钟晓飞。
钟晓飞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下。
他是人,是人就会害怕,忽然被人端枪指着脑袋,任何人都会产生恐惧的感觉。
更何况,他今天和刀疤脸交易,本来就存在着黑吃黑的可能!
不过钟晓飞原地没有动,他的右手,本能的往腰后摸。
“哈哈,不要害怕,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刀疤脸放下手里的枪,朝钟晓飞得意的笑,刚才斗嘴的时候,钟晓飞占了上风,现在他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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