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琪从昏迷中渐渐苏醒,抬眸开到身旁坐着的朱斐,她难以置信地摇了摇脑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随即孩子被人带走的事情涌入脑海,她的意识瞬间清醒,猛地从榻上坐起:“我的孩子!”
见她醒来,朱斐忙起身坐在床沿扶住她:“你醒了,饿了吗,我让人帮你做些吃的?”
徐砚琪摇了摇头,对与昏迷之前的事仍是难以相信:“我们的儿子被高束带走了,是不是?”事到如今,她连对那个带走自己儿子的人尊一声圣上都不愿意,眸中满满的恨意。
他心疼地伸手拂过她鬓前垂落的发丝,面色甚是坚定:“我已让朱清去打探消息,你放心,有我在,定不许他伤到我们的孩子一分一毫。”
徐砚琪抱起旁边的女儿,俯首吻了吻她娇嫩的脸颊,眸中闪过一丝忧郁:“我曾经梦到过无数次与你重逢的画面,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般,你回来了,我们的孩子却……”
话未说完,眸中两行清泪滑落,她忙侧过头去,生怕自己的眼泪滴在女儿的脸上。
朱斐心疼地轻拍她的脊背:“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一家人总会在一起。”
伤心过后,徐砚琪才渐渐反应过来,抬头看他:“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朱斐道:“边关的战事已经了结,父亲和黎王他们正带了大队的人马赶回来,我听说了你被掳走的事,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不过还好,你如今好好地在我身边。”
朱斐正同徐砚琪讲述着边关的事,可云娘端了滋补的羹汤进来:“半阙公子,我给夫人熬了些羹汤,快趁热喝些吧。”
朱斐忙起身接过来,徐砚琪闻到淡淡的香味不由也觉得饿了,最近她没什么食欲,连奶水都没以前好了,刚好需要滋补,见了那羹汤一脸感激地道谢:“多谢大娘。”
可云娘摆了摆手:“谢什么,半阙公子对我们一家人而言可是大恩,老身熬这些羹汤又算得什么?”
原本乖巧的女儿似乎也闻到了香味儿,竟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徐砚琪不由有些心疼:“妞妞怕是饿了,我如今身上都没什么奶水了,竟连个婴儿都喂不饱。”
可云娘道:“夫人身子弱,需要多喝些补品奶水才会好。对了,西头的陈娘子前几日刚生了个儿子,奶水好的都吃不完,不如我抱了妞妞去吃些。待夫人修养些时日,我再帮您熬些下奶的羹汤,也便好了。”
徐砚琪听了一阵感激:“如此便多谢大娘了。”
可云娘笑了笑上前抱起哇哇大哭的孩子,轻柔地哄着出了屋子。
屋子里顿时剩下徐砚琪和朱斐两人,朱斐温柔地将羹汤摆在她跟前:“快吃些吧,把自己养好了,我们的孩子才有饭吃。”
徐砚琪勉强笑了笑,准备伸手接过,不料却被朱斐躲开,目光温柔而又灼灼:“我喂你,你只管张嘴便好。”
许久不被他这般宠着,徐砚琪只觉鼻头一阵酸涩,也没再拒绝,听话地张口,任由他一勺一勺地喂自己喝下。
高束该是早有防备,故而将徐砚琪的孩子藏在了不易查找到的地方,朱清潜入皇宫多次,竟是仍未找到孩子和奶娘被关押之地。
没有孩子的消息,徐砚琪不由心急如焚,每日里都没什么笑颜。
这日,徐砚琪和朱斐正在房里望着沉睡的女儿,偶尔说说话。瑶琴见大门敞开,便没有禀报便走了进去,屋子里很静,她不由说话也轻微许多:“小萱儿睡了吗?”
小萱儿是朱斐为自己的女儿取的名字,也是他早就想好的名儿。原本想着,如果是个女孩儿,取名为朱萱,是个男孩儿,则取名为朱瑞瑾。如今倒是两个都用上了。
朱斐见瑶琴进来,轻声道:“刚睡,如今城门戒备森严,你怎么跑出来了?”
瑶琴笑道:“凤雀楼与朱斐大哥的关系,谅那狗皇帝也查不出来,何况如今凤雀楼有他罩着,那些人谁敢拿我怎样?我出来的时候很小心,不会有人跟来的。”
朱斐这才放下心来:“黎王府的人,可都安置妥当了?”
瑶琴点头:“幸好朱斐大哥和黎王早有部署,昨夜黎王妃和朱窕小姐她们已经从密道逃离帝都,赶往清原县了。我又派了几个姐妹乔庄打扮在王府里住着,任凭狗皇帝派了重兵看守着,这一时半会儿也瞧不出痕迹来。”
朱斐沉吟片刻:“你的那些姐妹,让她们找了合适的时机赶快脱身,黎王府毕竟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将来若是被他发觉,怕她们便逃不出来了。”
“朱斐大哥放心,这些我已安排好了,不会让她们陷入险境的。”
瑶琴说罢,见徐砚琪愁眉不展,这才说出自己今日前来的意图:“朱斐大哥,瑶琴今日前来实有要事与你商议。”
朱斐抬眸看她,见她又道:“如今狗皇帝手中唯一的把柄应该便是瑾儿了,我思来想去,或许,只有我进宫去找找看了。自高束登基为帝,一直想着让我入宫为妃,若我进宫,应该可以从他口中套出瑾儿和奶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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