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向身边的马军等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随安排入座,然后才坐到了主桌上。他已经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只不过这里除了至亲之外就是李家最重要的门人,实在让他想不出有什么好算计自己的地方,“孙儿不肖,在外时日已长,未能于二老面前尽孝,如今才回来实在心中有愧。”
“什么跟什么就二老了,我已经很老了吗?”李磐很是不满孙子的言辞,他现在才七十岁,以此时人类的寿命来说还是壮年呢,当然不高兴被人说得来了,而且身在军伍的人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一个老字。
“行了,你们爷孙三个什么德性还用在我面前装吗?你也别听你爷爷的,他怕是在外面又给你找了个奶奶,反正我可不敢拿他当出气筒。”闵笑琴朝李昂挥挥手,显然是看不过他们如此作态,“今儿我可把招呼打在前面,谁也不许谈正事儿,好不容易有机会聚一聚,可别让那些破事儿扫了兴致。”
李昂点头连连称是,然后看向了自己的老爸李革,今天已经可以肯定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的节奏了,他必须要先获得点情报才行。问金长心是不现实的,李昂心里清楚得很,要是自己的老妈愿意说肯定在来的路上就说了,保密到现在就是不想告诉他。
李革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才先用目光瞥了瞥闵笑琴然后又往金长心身上使了个眼色,不过他的动作马上就招来了惩罚,金长心捏住他腰上的肉使劲转了半圈,用眼神告解他专心吃饭不要多事。
父子之间的默契是无比强大的,虽然只是两个眼神,但李昂已经获得了足够的信息,李革分明是表示家里认为他也该有一位夫人了。李昂的年纪不算大也不算小了,尤其是身在这样的家庭必须要留下“根”,他这样老是在外面跑很让长辈们不安,所以都希望他先成家再说,能让他安定下来最好,再次也能让长房后继有人。
自己是个傲笑星海的浪子,被一个女人牵绊住了手脚那还得了,到时候怕死连玩都没法开心的玩了,还怎么展开自己的宏图伟业?一念至此,李昂就坐不住了,“奶奶,我忽然想起自己得了口腔溃疡,没有胃口也吃不下东西,所以我就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你们慢用啊。”
“给我坐下,口腔溃疡还能忽然想起?”闵笑琴狠狠剜了孙子一眼,她就知道这小子不老实,见状不妙居然又想逃跑,“今天散席之前你哪怕什么都不吃,也给我老实坐着,没事就在外面乱跑还长本事了你。”
“妈妈,李昂这小子整天也没个定性,现在老大不小的也三十岁了,兴许找个好女人管着他点才能转过来他这性子。”金长心这是典型的顺水推舟,其实也是李昂自己找死,若是他不乱说话,起码要等饭吃得差不多了她才会提这一茬儿。
“妈妈,奶奶不是说了不准在席间谈正事的嘛,您怎么能公然驳奶奶的面子呢?”李昂以听这个问题就头大,然而他觉得这个时候他还有机会抢救一下。
“你别打岔,这算什么正事?”金长心早桌子底下踢了儿子一脚。
“事关咱们李家长孙的婚姻大事,背后涉及一大片的利益连结,必将对建安州乃至整个安东都护府产生巨大的影响,您怎么能厚着脸皮说这不是正事呢?照我看像这样的大事,应该好好考虑个三五日,再拿个章程出来给宗族会讨论,然后……哎哟。”李昂的腰上也挨了一记螃蟹指,差点没咬到舌头。
闵笑琴都被李昂气得乐了,自己这大孙子是个滚刀肉,从小到大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向来只按他自己的心意行事,本以为年纪大一些之后会好些,谁知道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是那般无赖的样子,“李昂你这次没回来也就罢了,可既然回来了,在这事儿上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结果,以后哪儿都别想去!”
难得地吃了一顿美食,李昂回自己住所的路上却有些垂头丧气的,原因无他,闵笑琴和金长心给他安排了一堆“文娱活动”,他这一个月都有得忙活了,有心开溜却又不敢不去,他还指望那两位的手指缝里漏点东西下来好让他再购置点家当呢。刚要进入自己的小楼,李昂却被人叫住了,那是他的亲弟弟李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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