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东从小就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在人前一点都藏不住自己的表情,总是不知不觉就得罪了别人,所以他这个人明明很有才干,多年来也办了不少大案要案积累了足够的升迁资历,却一直是个千年的一星金章捕头的命,始终得不到提拔。现在年纪大了吴少东做人也圆滑了不少,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索性也不再去拧着干了。
“我们一个兄弟被人在这里杀死了,他之前是我们缉捕司的二星银章捕快,但是前一阵子犯了点纪律上的小错,被罚来港区这儿做三个月的巡查工作,可谁能想到他还没恢复职务就被人谋害在了这里。”因为是自己的同僚被人杀害,所以做捕快的这几个表情都不好看,杀警的行为不管在哪儿都是最为恶劣的,“做我们这一行的仇家很多,港区这里来往的人员又极其复杂,怕是很难查。”
虽说到处都有监控,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进步,反监控设备也变得很发达,之前把这一片区域的监控影像掉出来后,显示的就是一片模糊,显然有人用干扰器干扰了监控设备的正常运行。吴少东对此很是头疼,他已经看了一遍周边地区的监控,似乎那个时间段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出入的记录,有心想要找出凶手却没半点头绪。
“死了个巡捕,事情不小么。”坐在车里不曾下车的李昂,听了VS的转述之后捏着下巴沉思了起来,喜欢在安东都护府中搞事情的不少,可真正有胆子动用武力的都不会对四个捕司衙门中的人出手,毕竟这是犯忌讳的大罪。
李昂的想法跟普通人略有不同,别人只看得到罪犯的胆子够大,他却在推测背后的利益有多大,既然有人做了这样危险的事情,那就意味着存在与这份风险对等的回报,在高于基本市场风险的情况下,风险越大往往回报也越高,这是最简单的经济学原理。
“久仰大名了,李公子。”看着那辆豪车始终停着不走,以至于周围来看热闹的群众越聚越多,吴少东实在是没法再继续忍下去了,径直走到了李昂的车子跟前礼貌地问候了一声,他来问候只是为了赶人,“因为这件事情而惊扰到您实在是抱歉,不过我觉得您已经可以走了,继续留在这是有些不太合适,也不太安全。”
“惊扰倒不至于,我在延州已经见识过更让人不舒服的场面了。”李昂隔着人堆向里面看了一眼,那个可怜的巡捕在腰腹间有十多处刀口,被用这么“传统的”方式杀死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幸运,至少保存了完好的尸体,要知道在各种能量武器当道的这个时代,被凶杀了还能有一具完整的身体非常不容易,“应该是熟悉的人作案。”
“您是怎么知道的?”吴少东好奇道。
“因为尸体扑在了引擎盖上,血液却是从这里开始流的,一位巡捕只有两种情况会自己走下车,去买咖啡和甜甜圈,或者遇上了突发的案情。要是下车抓坏人,肯定会远程举枪要求疑犯丢掉一切武器,然后再把人压在车上方便拘束,只有面对朋友时才会主动下车,然后大意之下正面被刺出七个伤口。”李堪敢肯定凶手跟这位巡捕很熟悉。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位巡捕被意外被刺中,挣扎着想开回到自己的车上用通讯设备呼救,结果体力不支扑在了车上,想了想李昂还是决定听取别人的意见,先离开这个地方,“我就不继续干扰你们查案了,但愿你们能早点破获真凶,VS我们走。”
目送李昂的豪华飞车离去,吴少东的眉毛紧紧地促在了一起,他不是一个傻瓜,而是一个资深的缉捕捕头,李昂刚才的分析他都认同,但他身在体制内注意到了一个李昂没能注意到的问题,巡捕出来值勤的都是两人一组,可是刚才他打电话回了司里,这位被害的巡捕居然是被安排了一个人出来执勤。
吴少东看了看遇害巡警资料上的家属一栏,确认了其父亲就是他经常见到的那个人,心情愈发复杂了起来,他很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个开端而非结束。吴少东自己不怕死,却怕连累到其他同事。
港区这地方实在太过敏感,因为存在着各种各样错综复杂的利益,所以不管有何事情发生往往都会牵扯到为数众多的势力,绝大多数都不是一个捕快能管得了的,吴少东只能低声自言自语:“让我们走着瞧吧。”
“刚才您是怎么了?”上车之后VS瞥了李昂一眼,平素的李昂绝对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也不会浪费时间跟那个级别的人讲话,“一个小小的二星银章巡捕谋杀案,应该很难让您提起兴趣吧?”
“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还不算完,而那位姓吴的铺头,我想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到他的。”李昂无比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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