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在孝中,不可动荤腥,秦素可也不敢教坏小孩子。
听得这鱼只能看不能吃,秦彦柔的小脸便垮了下来,后来想想,这鱼就算不能吃,若是养在自己眼前,终有一日还是能吃的,于是便又笑了起来。
往左右看了一眼,秦彦柔便将小嘴巴直凑到秦素耳边,小声道:“那六姊就叫人捉条最肥最大、肉最多的鱼,我院子后头有个大水缸,我先养着,就看看,不吃。”说罢她又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秦素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秦彦柔到底还太小,这一年多没见荤腥,如今看见条鱼也能馋成这样,真叫人不知说什么才是。
不一时,秦彦梨与秦彦棠便都回来了,身后鱼贯跟着几个使女,每人手上都没空着,又有健壮的仆妇四人一抬,抬来了一张大案,便摆在凉亭正中,一应水果茶点也都堆在案上,众人自可随意吃喝。
三月末的正午,阳光里已经有了不小的热度,秦素见秦彦柔小脸晒得红红的,便牵着她去凉亭喝水。
两个人方才踏上凉亭的石阶,便见那头走过来一个白衣黛裙的小鬟,向秦素施礼道:“六娘子,二娘子请您过去一趟。”
秦素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分明是西院使女,却跑来替东院的女郎传话,却也有趣。
秦彦柔此时也歪头打量着那个使女,糯声糯气地问:“你是谁?叫什么?是哪个姊姊打发你来的?”
那小鬟倒是很恭顺,陪笑道:“回七娘子的话,我叫花凉,是西暗香汀的。方才二娘子跟前一个叫采蓝的姊姊唤了我过来,请我传句话给六娘子,我见她一时走不开,便跑了这一趟。”
西暗香汀是秦彦棠的住处,也就是说,这花凉是五娘的使女。
秦素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笑道:“嗯,我知道了。却不知二姊人在何处?”
花凉便往凉亭东侧一指,说道:“二娘子人在秋暖斋,采蓝姊姊说,二娘子会在那儿一直等六娘子的,请六娘子早些过去。”
秦素眸光流转,含笑点头:“好,我稍后便去。”
花凉躬身行了个礼,便自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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