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是,愣是呆站着说不出话来
原先在青州时,霍亭淑分明不是这样的,怎么这一进了宫,人就变得不对劲了?皇子内家人的品级相当地低,略大些的宫女都能盖过她去,她哪来的胆气随便打人?
再者说,秦素今日穿的可不是宫女服色,霍亭淑怎么就认定了她是宫女呢?
秦素下意识地往身上看了看,这才发觉,她因走得热,便将大氅甩给后面那几个宫女了,此刻的她穿了一身湖绿色素面儿精棉的衣裙,发饰也简单,倒还真是显得朴素得很,难怪霍亭淑会认为她是个宫女。
秦素便有些哭笑不得。
这精棉可不比绫罗便宜,那可是江南那边贡进宫中的,寻常人等还得不着,这还是中元帝最近比较偏疼她些,特意赏了她半匹,被她裁成了上衣下裙做了一套。
连上等的衣料都没认全,霍亭淑嫁的这个皇子,大约不受宠。
秦素在心中如是评价道。
此时,那宫人正自领命要过来给秦素掌嘴,霍亭淑的心情想来极好,便回身招了招手,招来了一个容颜清秀、气质文雅的女郎,对她道:“十七娘,你也来瞧瞧,这是我在青州的熟人,秦六娘,如今也不知走了什么路子,竟跑来做宫女了。”说着她便又放肆地上下打量着秦素,眸底深处隐着些许嫉意。
秦素的衣着极尽朴素,然越是如此,她那张明艳的脸便越加醒目,简直将这一湖的风物都压住了,若不是对那日秦府之事印象极深,霍亭淑也不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眼前少女脱胎换骨的变化,让她心里直若油煎似地难受,恨不能将那张艳丽的脸蛋儿打烂才好。
那唤做十七娘的清秀少女听了霍亭淑的话,便凝目看向了秦素,面上的神情很是温和。
然而,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秦素却是瞳孔微缩。
这个少女,居然又是一位熟人!
杜十七!
她怎么和霍亭淑搅到一起去了?
秦素目注于她,心中只觉无比地诡异。
这位杜十七娘,或者,我们应该称之为杜容华才是。
前世时,这位容华夫人可是秦素的“老朋友”,秦素没少与她交手,为了争上中元帝的龙榻,两个人斗法没有十回也有八回,最后自然是秦素赢了。
只是她却没想到,这一世,她和她前世的死对头之一,居然这样早便重逢了,且此时的两个人都还是云英未嫁的少女,更不曾为了一张龙榻斗得你死我活。
今天是到底什么好日子,怎么一出门就有妖精扎堆出现?
秦素在心底里苦笑,面上的神情也有些僵硬。
杜十七一眼扫过,便不在意地转向了霍亭淑,面上带着合宜的迎逢,笑问:“秦六娘又是谁?莫非便您之前说过的那个出自乡野、质朴无华的女子?”
“出自乡野、质朴无华”,这八个字放在宫里,那可绝不是好话,完全是在寒碜人。
杜十七这手骂人不吐脏字的本事,原来这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很有火候了。
秦素莫名地觉得感慨,只觉这世事变幻,实是叫人难以预料。
此时,那宫人已然走下了水榭,却没急着掌秦素的嘴,而是叫了两个宫女将秦素给按住了。
宫中掌嘴不靠手,全靠一柄薄皮毛竹板,那宫人此刻正叫人去找竹板,于是秦素倒也没吃上苦头。
阿栗见状直气得两眼喷火,只可惜她也被人按住了,嘴还被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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