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怎么敢。。”刘武虎躯一震,刹那间眼眶通红。
“你啊,可别忘记自己是头猛虎啊。”皇帝握住了他的手,目光中似乎满是企盼,“让匈奴的鹰豺之辈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猛虎罢!”
天亮的时候,宫人们看到梁王深深地俯下身去,向皇帝行了一个极郑重的大礼。
“包子,包子,刚出炉的肉包子哎,热的香的。”
“卖豆花嘞,好喝的豆花哟,两文一碗,便宜哟。”
当天空显出青白,叫卖声慢慢充斥着长街。在白天,这座繁华的城池是那样的生机勃勃,两侧鳞次栉比的商铺勾檐相连,灯笼熄灭,各色各样的酒招在高阁处迎风招展。行人渐渐多起来了,比肩接踵。
“喂!不长眼睛吗?!在路中间突然发什么愣?!”一个挑着担子疾疾行走的小贩,没料到前面行走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一个踉跄险些倒翻了担子。
但他很快住了口。转过身来的男子穿着普通的长袍,但头发却未扎未束,披散在背。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孱弱,但他看人的眼神和唇边的笑意却让人莫名的不寒而栗。让小贩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默默走开。
那不像是看人的眼神,更像是在看猎物。
那人极轻地低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慢慢走着,慵懒地望着街道两旁的风景。
他身旁还跟着一名面目儒雅的白衣男子,始终恭敬地将双手插于袖口,亦步亦趋。
“适才,让王爷受惊了。”白衣男子低声道,“果然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饮血的狂鹰更适合保护王爷。”
披发的男子望着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唇边勾着古怪的笑容,“公孙先生可知道草原上的雄鹰在猎杀羚羊时,总会先躲在高暗之处观察猎物吗?太早听到鹰唳的话,猎物可是会有警觉的啊,如果事先跑掉的话,就无趣了啊。”
白衣男子莞尔,“可惜羚羊恐怕到死都不懂,真正可怕的并不是雄鹰,而是养鹰人啊。”
披发的男子耸了耸肩,不予置否。
忽然间,他停下来脚步,对着一处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眸子。
白衣男子顺着他的方向望去,目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食肆门外的小摊上,一名绯衣少女穿着明显不同于平民百姓的华贵裙衫,正皱着俏眉小口小口地喝着可能并不合口味的豆花。而一旁有个皮青脸肿衣履褴褛的灰衣少女嘴里狼吞虎咽地塞着肉包,手里还各抓着两个肉包,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你要吃吗?”灰衣少女又吞下了个肉包,将最后一个肉包递给绯衣少女。
“才不要,脏死了。”绯衣少女望着包子上明显的五个指印,白了她一眼,“吃完赶紧走,天已经亮了。”
灰衣少女撇了撇嘴,一口吞下手上最后一个包子,结果吃得太快噎住了。
她咳了数下,一把夺过绯衣少女正在喝的豆花,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望着一脸无辜的灰衣少女,绯衣少女气得直跳脚,脸上却慢慢浮起了几分不自然的红晕,看起来像一朵无比娇艳的蔷薇。
“谁叫你那么小气只买一碗豆花?”
“你吃了那么多包子,还好意思再要别的吗?”
“算我借你的,不行吗?”
“你欠我的恩情够多了!再借,你拿什么还?”
。。。。。。。
死里逃生后的清晨,
曦光笼罩的长安街头,
市井的气息包围着两个女孩,
她们因为包子和豆花叽叽喳喳地吵着。
但或许。。那就是,最好的时光罢。
披发男子的目光定在绯衣女孩子的身上,问道,“原来中原的贵族中也有这般不拘不束的女孩,公孙先生认识她吗?”
白衣男子似乎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苦笑道,“整个长安城,怕是鲜少有不认识她的人了。”
“哦?”
“她便是大汉长公主的女儿,长安城里最尊贵的小祖宗,陈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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