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文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到冷卉的对面,目光在冷卉的脸上停留数秒后,伸手捡起那枚戒指,抽出一张纸巾擦去戒指上的奶油,扬唇,嘴角噙着浅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婚姻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你觉得我爱你吗?很显然……不爱。”冷卉无奈的耸肩,“你也清楚……爱情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那不痛不痒却绝情的话语令付一文擦拭的动作一顿,温润的双眼晕开一抹苦涩。他还没求婚,她就拒绝了。
付一文沉默不语,分手……他不同意。
“饭菜热好了,我去端出……”
话未说完,却被冷卉打断。
“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这辈子我不会结婚,我们的关系虽然冠上了男女朋友的称呼,但是……我们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上的需求。”
付一文追求冷卉的那一天,她就把话说的清清楚楚,很显然,他打算越界。一旦如此,冷卉就再也无法和他继续在一起。
“我喜欢你,这一点你清楚。”
付一文喜欢冷卉,从第一次遇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他,他以为时间一长,他可以感动她,但是他们在一起3年了,她依旧不愿接受他。
冷卉起身,“吱”的一声,椅子被顶开,冷言讽刺,“别对我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男人都他妈虚伪。”
与冷卉的尖锐相比,付一文则一脸和煦,幽幽安抚,“可我不是,你不能应为别的男人带给你的伤害,而否定了所有的男人。冷卉,我能让你幸福。”
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付一文便看出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的刻薄、冷漠,但那不过是她的伪装,一种用来保护自己的方式。只因为,她的冷漠刻薄,只针对男性。
“我不需要,我们以后没必要再见面了。”冷卉满脸决绝,“拖鞋,我们走。”说完,捞起了拖鞋,转身欲走。她已经没办法在继续呆在这里了。
突地,冷卉纤细的手臂被扣住。
付一文挽留,“别这样。”
冷卉挣扎,“放手!”语气冷漠强势。
可付一文丝毫未松开,即使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怒气和警告。
冷卉极力挣脱,付一文牢牢抓住。一番拉锯中,冷卉怀里的拖鞋似乎觉得主人被欺负了,“喵”的一声尖叫后,倏地伸爪,抓向付一文的手臂。
刺痛自皮层窜出,散至肌理。付一文松开了冷卉,手臂上的三条抓痕份外醒目,鲜红的液体缓缓地溢出,越来越多。目送冷卉转身进入卧室,他没有在阻止,即使很想,但他了解她,那样只会让她对自己更加的厌恶。不如等她冷静以后,再找她谈谈。
进了卧室,冷卉找出行李箱,将她的衣物统统放了进去,拉上拉链,抱起拖鞋走向门口。期间,从未回头看过付一文一眼,将钥匙搁下,换好鞋后开门走了出去,不带丝毫留恋地关上门。
前一刻还激|情纠缠,后一刻便能果断分手,她就这么绝情?
感性,心软,这是女人与生俱来的,背叛,伤害……这些残忍的现实却将其吞噬,钝痛绞噬着灵魂,所以,只有心冷了,才不会重蹈覆辙。
拖着行李箱来到了电动车的停放处,将箱子搁在车椅上绑好,冷卉在踩脚处铺上一块毛巾,拖鞋跳上去后乖乖地趴着,之后,冷卉骑着电动车离开。
冷卉骑着年迈的电动车漫无目的地的在中央公园外圈兜来转去,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
夜风乍起,冷了身躯。
时间流逝,腹部发出咕噜一声,饿了。将车子停在了看管处,冷卉左手抱着猫,右手托着行李箱向热闹非凡的商业区走去。
随着人流缓缓地前进着,身边的人要么成群结队,要么成双入对,唯有她形单影只。加快步子,冷卉来到一家小吃店。要了一份牛肉米线,再给拖鞋点了一条红烧鱼,然后坐到了喷泉旁的石椅上吃了起来。
“唐局长,请问您对皖东制药生产的药品‘阿斯莫林’令患者肝功能衰竭这起案件,您有何看法。”
“此事令我内心愤慨,制药者本该以患者的身体利益为前提,所生产的药品必须为民众的健康负责,对皖东制药,国家定严惩不贷……”
巨型液晶幕上,一名记者正采访着国家药监局局长唐睿。
唐睿那缓和而沉稳的声音冷卉再熟悉不过,此刻,它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猛地刺入冷卉的心脏,毒性蔓延,一点一点地侵蚀。握着纸盒的手一寸寸收紧,纸盒里的汤汁溢出,洒了一地。
抬眼,银幕上的唐睿三十而立,年轻有为,此刻的他神色严谨,眉宇间透着一股对食用了‘阿斯莫林’的患者们的怜悯,口中吐出的言语无比官腔。这样的他和冷卉记忆中的他不一样,她记得他的眼角常年弯起,英俊的脸颊上带着一成不变的浅笑,可那浅浅的笑容下却隐藏着无限的算计。撕开那层天春风般的笑颜,显露的是他私已的本性。
淡漠的双眼里晕开怨恨:唐睿,终有一天,我会把你加注给我的痛,全数奉还。
拖鞋将整整一条红烧鱼都吃完了,留下一副完整的鱼骨。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后,慢悠悠地爬到了冷卉腿上,抬起肥肥的前爪触了触冷卉的掌心。
视线自银幕上移开,看着它撒娇的摸样,冷卉郁结在心头的愤恨微微消散,比起男人,她觉得宠物更加贴心,宠物不会欺骗你,让你遍体鳞伤。
抬手轻轻帮抚摸着拖鞋的脑袋,这时,耳边响起艾琳那略带诧异的声音。
“冷卉,你怎么在这里?!”
抬眼,艾琳那张可人的面颊映射在冷卉清冷的双眸里,接着只见她的眸光落在了自己身畔的行李箱上。
艾琳不明,“你这是要干嘛?玩离家出走?”
“我和付一文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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