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理由……沈秋看了那哨所的队长一眼,想来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知是否跟他们的到来有关,当晚哨所就吹响了号角,白玉瑾他们集结之时,哨所斥候来报,有一支百人泽棘骑兵窥视边境,哨所队长肖蒙已经先行率一小队人马冲杀出去。
哨所内共有五十兵士,再加上白玉瑾带来的三十人,都不见惊慌,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这样的事情一个月就有几一回,也不稀奇。那些泽棘人只是在打探消息,被发现了就逃走了事,不会为此搭上性命。
白玉瑾带着士兵冲出哨所的时候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远处的厮杀似乎异常激烈,立刻加快速度赶过去。
厮杀战场尽在眼前,哨所队长肖蒙短短时间内竟然浑身浴血,拼死阻止对方离开,看到白玉瑾的援军,嘶哑着吼道,“将军,这群人手中恐有兵防图,一个都不能放走!”
众人神情一凛,脸上的杀气更胜。
白玉瑾举起□□吼道,“杀!”
“杀!”震天的嘶吼声似乎点燃了沈秋的血液,久违的兴奋感在体内升腾。
人叱马嘶,刀光血影,鼻尖全是血腥,脸上手上不时被温热的液体淌过……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尸山血海,仿佛将灵魂都染上煞气。
沈秋咬着牙跟在白玉瑾身后拼杀,白玉瑾身后仿佛长了眼睛,时不时会出手替她解围,仿佛将她保护在身后,尽管她并不怎么需要。
敌人似乎察觉到被保护的薄弱处,有那么一刻,压力忽增,沈秋终于被逼出白玉瑾的保护范围,隔着漫天的刀光血影,沈秋看到了白玉瑾望向她时眼中闪过的一丝犹豫和复杂又瞬间恢复坚毅,那一瞬的异样仿若错觉,然而沈秋却似乎明白了什么。
之前被“护”了多少,现在加倍的还来,弱点被攻克,看出周围的士兵因着沈秋而投鼠忌器,终于有十来个泽棘兵挟持着沈秋突破重围往草原的方向逼去。
如果不想死,沈秋别无选择,好在还有几个同袍跟在身后,不知是白玉瑾安排,还是真的被逼至此。
皎洁的月色和漫天的繁星中,十几骑骑兵在草原上飞奔,当前几骑被身后围成扇形的十几人圈在中间往前赶,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众人周身的煞气,终是将这静谧的夜景蒙上了一层血色。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全都力竭,沈秋努力睁大眼睛辨认着方向和地形,然而草原上一马平川,似乎完全没有甩掉身后追兵的可能。更远处终于传来奔腾的马蹄声,与身后传来泽棘人焦急的吼声不同,旁边的同袍兴奋的道,“援军来了,坚持住。”
沈秋闭了闭眼,按上腰间的双刀……
白玉瑾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幕,逃窜的泽棘骑兵已在眼前,隐约已经能看到前方马背上单薄的身影,夹在一众健壮彪悍的男人中应该格格不入,却奇异的没有任何违和感。
然后……然后他看到了什么!
明明应该被挟裹在泽棘兵中奔逃的人却以雷霆万钧之势回驰,和泽棘兵以极快的速度对撞,短短时间内,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两颗泽棘骑兵的头颅高高抛起,漫天的血雨中,那纤细的身体和亮的惊人的双眸,带给人难以言喻的震撼。
马匹带着惯性冲到白玉瑾面前,马身上的人已经闭了眼睛,白玉瑾飞身接住滚落马背的女子,怀中人意外的单薄和纤细,白日里那细细的手腕触感原来不是错觉。
白玉瑾简直无法想象隐藏在如此纤细身体里的硬骨和强悍。虽然早料到她能做到,但没想到她竟是这样令人惊叹,胸腔莫名其妙的鼓噪起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但生死瞬间的战场让这些士兵立刻回神,抓住沈秋这一瞬间破坏的阵型飞快的将最后的泽棘兵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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