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什么?”白玉琛还没反应过来,一直生无可恋趴在案上的白玉瑾猛地跳起来,急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nb“沈校尉嫁不了苏长峰了。”白兴快速道,“今日苏家和沈家合八字,传出来说八字不合,大凶!”
&nb白玉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沈秋这臭丫头又耍我!”
&nb第一次,白玉琛开始怀疑大哥的智商,“大哥你跟她打交道那么久,怎么又上当?”
&nb白玉瑾:……能说自己当时被气傻了么?
&nb“婚事不愿意,八字上面做文章是最容易的,但这一点苏正会不知道?怎么会不防?”白玉琛有些疑惑,问白兴道,“八字是什么可有传出来?”
&nb“有,”白兴想到那可怕的八字,咽了咽口水道,“克长者,六亲缘绝……”
&nb白家兄弟倒抽一口冷气,白玉琛道,“这,这不是她设计的吧,这也太绝了,顶着这样的名声,她以后可怎么办?”
&nb白玉瑾脸色发黑,结果摆在这里,他可以肯定,这恐怕就是沈秋的手笔,也正因为这么绝,苏正连怀疑都不会怀疑。
&nb况且,除了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恐怕没什么人会怀疑沈秋不愿意嫁,毕竟一届村姑出身能嫁四品上官的长子,那是祖上冒青烟的好事。
&nb白玉瑾猜得不错,这就是沈秋做的。
&nb沈秋这种走一步就会看十步的人,怎么会任由沈大牛夫妇拿捏自己的婚事?她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人身上,选择最干净利落的做法:说自己命硬,还不是一般的硬,以后沈大牛想把她许给谁家就是跟谁家结仇。
&nb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骨子里没有对这种事情的敬畏,自然也不甚在意。恰好这哈穆府最有名气的姻缘相师是个极善钻营的,倒省了沈秋不少功夫。
&nb只是没想到事情在白玉瑾的推波助澜之下,闹得这么大,男方的地位如此之高,不过万变不离其宗,这些并不影响沈秋的计划,还省了沈秋布置引导他们去找相师的步骤,苏家位高,直接就找过去了。
&nb相师说的好,女方本就命硬克长辈,如今似乎又多造杀孽,若男方命好,罪孽容易侵染,恐会六亲缘绝。
&nb沈秋命硬的说法实在太有说服力了,去世的父母,被砍掉手指一贫如洗的大伯家,学问很好却差点落第的三叔,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就算苏正去找别的相师。算出别的结果,怀疑的种子种下,他敢拿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去赌吗?
&nb为求逼真,沈秋还哭上都统府:“八字一说本就缥缈,也许许相师没算准,求大人多找几个相师合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卑职定了亲,您让卑职今后如何过活……”
&nb苏正这会儿真是后悔死了,本还想着这是打入白家军内部的好棋,还能顺便将儿子安插在军中谋一个前程,只是没想到如今却反而惹了一身骚,以沈秋的在飞鹰骑和崇阳营的地位,这件事情早就传遍了军中,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别说打入和拉拢了,不得罪人就是好的了!
&nb看着沈秋可怜巴巴的一张脸,苏正有些气闷,可毕竟提亲的是苏家,要退亲的也是苏家,这件事情是他苏家不占理,暂时也不能将人怎样,只能先好言安抚一顿,转头赶紧召集幕僚想对策。
&nb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眼看着和苏府的婚事不成,李家湾沈大牛一家似乎也为自家的霉运找到了根源,吵闹着要跟沈秋断绝关系。
&nb这对于沈秋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装着掉了两滴泪,也就顺水推舟的和两个弟弟退出了族谱。
&nb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沈秋回到军营刚从马厩里出来,就被人揪着领子压到了墙上,疑惑的看着白玉瑾变幻莫测的脸,“白小将军?”
&nb“耍我好玩么!”白玉瑾压抑着怒气道。
&nb沈秋无辜道,“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nb“别装傻!”白玉瑾仔仔细细想了很久,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事情就处理得这样漂亮,显然是早有准备的。沈秋的婚事捏在沈大牛一家手里确实是一件大事,以沈秋的谨慎,肯定早有对策,怪不得听到栓子传来消息的时候一点都不着急。
&nb想到当初如果自己去提亲,八成也会是一样的结果,白玉瑾又觉得怒火中烧:“如果换成我,是不是也八字不合?”
&nb沈秋目光落在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上,哭笑不得的道,“我们的八字还需要合?”
&nb白玉瑾一噎,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松了手,顺便还笨拙的帮她理了理衣领,嘴上依然恶狠狠的道,“你准备了那么久,就准备了这么个办法?”
&nb沈秋知道他肯定什么都猜到了,也不辩解,只无所谓的道,“不好么?”
&nb“你!”白玉瑾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想问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狠,但看到她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的表情,心底又涌出淡淡的疼惜。答案他当然是知道的,因为如果她不狠,可能在失去父母之后,还会失去弟弟和她自己的自由。从进崇阳营开始,她对自己的狠,他比谁都清楚,甚至其中大部分都是拜他所赐,包括这一次,所以……他又有什么立场问她呢?
&nb白玉瑾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任性妄为会给别人带来什么……
&nb沈秋看着白玉瑾失落的背影,以为他是因为阴谋没得逞而不高兴,耸耸肩想到,又不是第一次受挫了,还这么经受不住打击,真是还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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