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东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傅程琛也朝着方丈行了一个礼,然后,他忽然抬起头,语气很严肃的对他说,“大师,我好像有件事忘记和佛祖说了,我还是再进去拜一下吧。”说完,就又进去了。
方丈温和地点了点头,“……”
邢东站在门外面看着情况,傅程琛进去之后,好像也没有和陶朦说话,毕竟是清净的地方,两个人也都是心照不宣的不用语言交流,而是用眼神交流。
邢东是没看明白这父女俩都交流了些什么,反正,他就看见了陶朦抬起头,然后转头看了一下傅程琛,那个侧脸看上去……是带着笑的。
……
来佛寺的时候是两个人来的,回去的时候就变成三个人了,不过这大概也是邢东想看到的情况。他作为开路的走在前面,而那父女两人就在后面慢慢的溜达着。
陶朦一只手插在兜里面,她摸着兜里面的东西,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拿了出来,交给傅程琛,“这是我求的平安符,呃……就……家里的人,一人一个,顺便求的。”
傅程琛接过她递来的平安符,“谢谢。”这句谢谢不是客气,而是高兴。
傅程琛今天来这里,也是早前空出时间计划好的,而且他虽然求了平安符,却一直没有想好怎么给。陶朦给了自己求的符,然后就问他,“那……那个,我的呢?”
傅程琛惊讶的抬头看她,陶朦鼓着嘴,然后语气还装的挺不在意的,“既然都求了,那放着多可惜啊,反正都是放,放我这里也是一样的。”
傅程琛居然还点头了,“也是啊。”
走在前面的邢东听见父女俩的交流,不由得在心里面默默感叹着:真是只有一家人才能进一家门啊,这脾气倒是一模一样。陶朦的嘴硬心软和小老虎的脾气大概是遗传了齐英,然后这傲娇、口是心非和爱吃大菠菜必然是出在傅程琛的身上。
不过,等傅程琛把护身符交给了陶朦之后,他又摇头了,“其实不是。”
陶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是什么?”
傅程琛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转身抱住了她,双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既宠溺又无奈,“不是放谁那里都是放,这个平安符啊,只能放在你这里。”
陶朦没躲没拒绝,她也学着傅程琛那样叹了口气,半晌,才幽幽地来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是顺便求的,是特意给你求的,跪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有点酸。”
走在前面的邢东听见父女俩的交流,又是在心里面默默地感叹了一句:看吧,一模一样。
其实邢东原本想象中的父女相认的场景,就应该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知道真相以后,双方的各种震惊、惊喜、无措,然后还要历经波折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而现实中,傅程琛大概还好,毕竟知道了二十几年了。而像是陶朦这个脾气,知道了这么个大事,又是站在相对被亏待的一方,所以,她大概是不会轻易接受的。从她那天在医院里的表现就能看出来,显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不过,小老虎终归还是一只挣脱不开亲情栅栏的小老虎。或者也可以说,傅程琛从出现到现在,对陶朦一直都是关心和照顾的,两个人之间已经自然而然地培养出了一种感情。
所以这会儿,人好性格好的老板突然成了爹,也不至于让她不能接受了。谁也抗拒不了父爱,就像是过去的那些年里,齐英虽然对陶朦时常冷言冷语,但是很多时候,她的母爱也是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的。
这大概就是亲人和其他很多人之间的不同了,前者是一好顶十坏,甚至可以顶一辈子。而后者则是一坏忘十好,好的记不住,坏的就有可能惦记一辈子。
后来,这父女两个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又说了不少话,他们并没有刻意回避邢东,走路的速度和说话的声音都是正常的。只是邢东想让这两个人好好说说话,所以特地走在前面保持着一点距离,而且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不少了。
“有时间跟爸一起回家吧,家里的你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都挺惦记你的。”
陶朦惊,“啊?我有七个大姑和八个大姨呢?”
傅程琛,“……”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就不太明白俗语和亲戚辈分……
邢东,“……”自家老婆怎么连七大姑八大姨这六个字俗语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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