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白蔻身上这不同寻常的圣恩,跟服流刑的白家人有关?”
“否则难以解释圣人给白蔻的恩宠,若是寻常官婢,谁会关心她们的死活?但圣人就关心白蔻,生怕她将来日子过得不舒坦,现在就早早地为她打算。”
“你这样一说,还真是疑点重重,行,这事交给我了,我派我的精锐手下跑这一趟。”
“行事隐密些,就以去边境贩些紧俏物资好过年的理由,派人出去。”
“行了行了,你别瞎出主意了,我娶的可是宁家二小姐,这种事她熟,不论调查过程怎样,一定给你把结果带回来。”
“那就一切交给你了,我等你消息。”
“放心吧。”
两人会回到府学,被人打趣说他俩顶着烈日跑哪吃好东西去了,他俩也只以笑话回应。
等下学到家,顾昀看着白蔻在他面前忙来忙去,也一个字都没有透露,不过有机会偷吃豆腐的时候他也没嘴软过。
童明俐的婚事风波就此算是过去了,前吏部右侍郎彭年被同僚落井下石,告发了很多黑历史,有凭有据,证据确凿,他做官多年,加上自己出身也好,围绕着他形成的门生故旧的圈子被打压削减了大半,还牵出了不少往日贬谪官员的冤案,为了排除异己,在官员的年终考绩上做手脚,导致不少有为官员含冤。
而既然牵扯到官员考绩,自然那个去年就判了刑的前吏部考功司郎中王辰安又屡屡被人提起,于是各项新证据陆续浮出水面,证实了王辰安与彭年勾结,以权谋私,合伙捞钱。
至于坑了童家的那一家人,自然也是家长坐牢,妻子没为官婢送去教坊为苦役,家中奴婢遣散,家产抄没,一部分用于赔偿童家人的名誉损失和童明俐遭受到的精神痛苦以及她接下来调理身体的医药费,其余的没入国库。
被迎天府扣押的棺材一时间成了无人料理后事的孤魂野鬼,亡者虽有四个胞姐,但因翁婿关系亲密,利益共享,四姐妹的夫家也都在接受严密的调查,日子陷入艰难境地,族中又宣布将他们一家予以除族,自然更不会出面将人入土为安,好在送乱葬岗之前,朝廷从抄没的家产中下拨了一笔钱,这才得以送城外寺庙火化,骨灰与泥土混合后用于栽种树木。
朝廷以快刀斩乱麻之势,迅速处理这桩丑闻,因此案下台的官员要重新替补,吏部到底是六部之首,人才济济,彭年才收监三天,他们就补上了一位新的右侍郎,部里公务照常进行,那些有了补缺机会的官员明里暗里地争相往吏部送钱。
顾昀一边留意着朝廷上的八卦,一边与白蔻一起打理作坊搬迁和制皂工场试生产的事情,还抽空顶替了一位临时有事的男傧相,全程参与了宫长继的婚礼。
宫宁二家的大宅子都在上坊内,迎亲的路程很短,宫长继上午还悠哉地在家里招呼他的亲朋好友,只是早早地吃了午饭,然后吹吹打打地去女方家迎接新娘。
给宫长继做男傧相的有他年轻的侄子也有哥们好友,都是年龄相近的同龄人,一共十余人,宫长继是衍王爷和王妃的老来子,打小宠爱,他的婚事自然大讲排场,光是新郎和男傧相们骑的一色白马那都是上等的优良品种,一人一匹马,光是这十余匹同样颜色和品种的大白马,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到了宁家,为了快点到新娘的闺房门外,前面每一进门都是赏金开道,守门的下人怀揣着鼓鼓的荷包,笑呵呵地打开一道又一道装饰华丽的门,请新姑爷进去。
新娘的闺房门外,站满了她的姑嫂和姐妹,守着门不让新娘出来,笑呵呵地讨要红包,还要考验吟诗作对,要是男方输光了人新娘就不嫁了。
在这场比试中,顾昀的表现大放光彩,生生迷住了宁家的女眷们,已婚的感叹怎么早生了这么些年,未婚的感叹怎样才能嫁他做少夫人,现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最终顾昀以一人单挑全场的骄人战绩,让宁佩兰的姐妹团输得心服口服,打开闺门,喜娘搀扶着新娘子走了出来,步入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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