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继翻个白眼,转身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半杯润润喉,才握着半杯茶重新转回来,伸腿踢踢顾昀。
“举子功名就得个皇商,想怎么庆祝啊?”
“那是因为皇商的门槛低,我才捡了这么个****运。”
“****运也是运气嘛,难不成你不想庆祝?家宴总要摆一个吧?开宗祠祭祖也得做吧?”
“我就烦这些事。”
宫长继见顾昀真的是一副懒洋洋打不起精神的样子,不免关心地踹了他一脚。
“你是世子,别犯病行不行?庆祝不庆祝这事由不得你说了算,光是你家族人和亲朋好友一家问一句,你就受不了,只想摆了酒席图个清静。”
“但这种事有多累你是知道的啊。”
“我知道没用啊,我们哥几个一块吃顿酒庆贺你发财,这可以,但在家里这就不行,你想图清静,从明天开始,你知道得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要巴结你?”
“你要巴结我吗?”
“你看我这不是第一个来道贺的么?我这巴结够用力吧?”
“是挺用力的,你继续。”
宫长继做个鬼脸,心思依旧在顾昀不想摆宴庆祝上面,不免有些想劝劝他不要任性。
“该你做的事你就得做,别想躲得过去,累就累一天。”
“我又不在乎累不累。”
“那你莫名其妙地发什么病?”
宫长继翻个大白眼,张嘴喝茶。
“摆宴会累着白蔻嘛。”顾昀嘟囔了一句,立马见宫长继脸色不好看,紧张得坐正了身子,“不许喷茶,咽下去,噎死了都要咽下去,敢喷到我的簿册上我跟你没完!”
宫长继使劲压抑着气管的呛咳,忍着喉咙和胸口的疼痛,硬是咽下了嘴里的茶水,并且赶紧把茶杯放下,以免他冲动起来想扔顾昀头上。
“哎呦喂,差点要了我的命了。”宫长继揉揉胸口,轻咳几声让喉咙舒服些,伸腿又踹顾昀一脚,“原来你是怕累着白蔻?你问问她同不同意你干这傻事。”
“还没问。”
“那就别问,你摆宴庆祝,白蔻不去掌勺,只能有一个理由,就是她生病了。不过你会舍得故意让她把自己折腾病么?”
“明知故问。”
“那不就结了?”宫长继双手一摊,“她做她的事,你做你的事,这样你俩才能相安无事,你把她捧在手心里捧上了天都是应当的,毕竟你现在的名利口碑声誉都是她给你赚来的,这么能赚钱的掌柜,世上做东家的向来都是好好供着,纵使如此,也没人会在东家庆贺喜事的时候,最得力的掌柜却没有理由地不露面,这可就让人生疑了。你心疼白蔻受累,但是拗不过家人的坚持,然后你们家厨子等不到她亲临,第一个闲话肯定从他们嘴里传出来。”
“好了好了,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当真了。”
“你都吓死我了,还不许我还个手?”宫长继不敢再喝茶,生怕顾昀一个心情不好又吓他一跳,于是把坚果碗端下来剥一粒吃一粒。
“唉,真不想在家里大肆庆祝,我宁可请大家上酒楼吃,每次家里摆宴,事后收拾不知道多烦人。”
“说得好像你干活似的。”
顾昀横他一眼,宫长继马上举手投降。
“好好好,白蔻,白蔻,一摆大宴她最累,你吃完了回到房里见不着人,你不爽,我明白,我完全明白。”
“这还差不多。”
顾昀深深吸口气,微微松开了交叠夹紧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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