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生,梁大学士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府学做过夫子,他的学生叫杨思远,现在丁忧在家,下个月出孝,儿子叫杨宓,跟我一样是个举人,但不是府学的学生,宫长继会去打听那个年轻人的底细,看他以前在哪里念书。”
“梁大学士就没有别的姻亲可以来娶我们五小姐?只能用到学生?姻亲才是穿一条裤子的一家人呐。”
“谁知道呢,杨梁两家的关系在官场上不是秘密,本来是没有兴致搭理他们私下的勾搭,但他们既然动了要杨思远做我们姻亲的念头,那我们也要有所对策对不对?”
“二夫人一心要五小姐嫁宗室呢,这个正在丁忧的杨思远恐怕入不了她的眼睛。”
“所以才担心他们会不会耍花招啊,万一用了什么手段让我们吃了哑巴亏,不得不让顾婵出嫁怎么办?”
“难不成又是英雄救美那一套?”
“嗯?”
“读书人好脸面,玷污女子声誉来强娶那是流氓混混惯用的招数,对文明人来说,英雄救美的招数最保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又是京城一段佳话。”
“又?”
“梁仲山娶童明俐啊,说书人都在说这段故事了,那故事场面描绘得好像他们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到一样。”
“照你这么说,梁仲山和童明俐这段英雄救命的故事,好像还真有点被人设计了的味道?”
“有可能哦,反正肯定不是梁仲山设计的,他不喜欢童明俐,童明俐又是暗恋您的,而且一开始的时候梁府也没同意这门婚事,后来不知道他们梁童两家怎么谈成了,既然不是他们两个当事人自己搞鬼,那就是还有第三人在背后使计谋。”
“也就是说,梁仲山极有可能有一个自己想娶的对象,可是他意外在赏花会上救了童明俐后,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他所预料的了。”
“对呀,他想娶的对象没娶到,只得娶了童明俐,他自己还觉得委屈呢,怎么可能善待妻子。”
“他想娶的对象会是谁呢?”
“是谁不重要,说不定人家姑娘正庆幸自己不用嫁梁仲山了呢,搞不好设计这么一出戏的正是那个姑娘。”
“原来梁仲山也会遭人讨厌?!”
“在他的亲密圈子里,知道他底细的女人,看不上他这色中饿鬼的吃相,也不奇怪吧?”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从已知结果反推而已。”
“我有点同情梁仲山了,算计他的人原来不止我一个。”
“梁仲山娶童明俐这婚事怎么看都像被人做了一场戏,不过要查是谁在背后搞鬼也很容易。”
“不查,童明俐是梁家的媳妇,与我无关,我们还是回过头来关心一下顾婵才是正事。”
“那就打听清楚她们聚会的时间地点,派人守住四边街道,谨防来回的路上发生意外,最常见的可能性就是惊马,这最容易在侍卫们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等事发突然,让人措手不及的时候,一位神勇的年轻人挺身而出奋力拉住缰绳控制住马匹车辆,救下惊魂未定的顾二夫人和顾五小姐。”
“你这想象力也不错。”
“嗯,我正计划着几时缺钱花了,就写篇话本让万文书坊刊印出来,卖给说书人,百姓们对世家大户高墙后面的故事很感兴趣的。”
“别,千万别写。”
“放心,我会改头换面,不会让人找出故事原型对号入座的。”
“改头换面也不行!”
“任何故事都是有原型有事实基础的,因为生活永远比故事精彩,我只从生活中摘取一点点片段混口饭吃而已。”
“你才不会落魄到那一步。”顾昀稳住白蔻的下巴,亲亲她的眉眼,“你就喜欢吓唬我。”
“好玩啊。”
“好玩?”顾昀的唇沿着白蔻的脸颊慢慢向下,停在她的唇上,“我们要不要换个更好玩的?”
“不要。”白蔻嘴巴一撇,毫不意外地从顾昀的唇上擦过。
顾昀马上像狼一样,用力地压了下去。
白蔻一开始当然是牙关紧闭,可是顾昀已经找到了能让她张嘴的开关,所以当两人再次分开时已经气喘吁吁,唇间还牵出了一条银丝。
练武的人这肺活量是真不错,白蔻脸色通红,感到自己都快缺氧了,明明她也每月勤奋习武不曾偷懒,可是再看这占足了大便宜的世子,好像随时可以再来一次似的。
“哼,臭流氓。”
顾昀眯起眼睛得意地笑,在白蔻的唇上又偷了一口,将她有些散乱的鬓发掖到耳后。
“这就是你要谈的正事?”
“对啊。”
“五小姐的事不管了?”
“我只是她堂兄,她有自己的父母和兄长,她到底嫁给谁又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只能把该调查的情报都查好,在外围做好防御,倘若我左防右防,还是叫杨宓娶了顾婵,那就是天意。”
“哼,所以你就是个心怀不轨的大色狼。”
“随你怎么说咯。”
白蔻噘起嘴,不爽地转过头,拿这个厚脸皮的世子真的毫无办法。
但是顾昀可就爽了,手脚圈住白蔻,一会儿亲一下,一会儿又亲一下,两个人到头来什么正事都没干成,顾昀没温书,白蔻也没处理完先前的公事,直到要散场各自歇息了,顾昀还在动脑筋想让白蔻答应今晚和他睡。
最终以白蔻把坐垫拍在顾昀脸上,才结束了这一晚的纠缠,各睡各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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