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到街上去了,他那样的腿脚和身手,一般人稍错个眼珠子就丢了他的行踪,只有他的侍卫们跟得上他。”
“哦,那八成是的,要不然他在这工场里能藏哪去呢,街上才有好吃好玩的呢。”
顾昀听着偷偷地发笑,等到白蔻终于签完文件账房走了,他摇着纱扇从内室溜出来,靠着椅子扶手看白蔻处理公务,一把扇子凉快了两个人,等到做杂事的丫头进来送茶水,见到遍寻不着的世子在这里还吓了一跳,奇怪他到底是怎么避开大家的眼睛进来的。
呆到傍晚,白蔻处理完了今天的公事,一群人打道回府,在马厩下车下马,顾昀和白蔻沿八步巷散步回去,才进院门就得了素婶禀报,对门的诚王下午来口信请他俩吃晚饭。
顾昀和白蔻四目相对,抬脚各自回屋洗手净面更衣,顺便把遗嘱锁进了放闲置饰品的箱子里,等到白蔻收拾完毕过来时,两人再度出门。
两人走进待客的客院正房,才稍坐片刻,下人就鱼贯进来摆上了酒菜,接着宫长继就过来了。
白蔻还有点莫名其妙,因为桌上是整整齐齐的三副碗筷。
“让我留下?不用我去后面陪王妃吗?”
“不用,你在这坐着你家世子更安心。”宫长继冲顾昀挤眉弄眼。
“啊?”白蔻一头雾水。
“没事,坐下吃。”宫长继马上整肃表情冲白蔻挥了挥手指。
“谢王爷。”白蔻又不是瞎客气的人,主人家都这么说,她自然不再客气,执了酒壶给三人满上酒后,在下首规规矩矩地坐下。
“这是给我们后天首场比赛助威?我和你才分开一个下午,你不必这么客气。”顾昀冲白蔻一撇头,给她夹了一大块鱼肚肉,“别干坐着,吃。”
“首场比赛的对手也是个滥竽充数的,这要是能输,我当场先踢烂你的屁股。”宫长继没好气地飞了顾昀一个白眼,但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蔻默默吃鱼,等着他俩说正事。
“行了,不跟你斗嘴了,说吧,这一下午又听到什么新消息了?非要和我商量?”
“大成府春涝赈灾的事定了。”宫长继啧啧两声,抿了一口酒。
“哦?谁去?”顾昀紧张地坐直身子望着宫长继。
“太子殿下。”
顾昀刚刚绷直的背马上塌了,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
“太子去啊,这可真不是好差事。”
“是啊,十之八九得办砸了。”
“明知可能会办砸可还是要去。”
“谁叫他是太子,这是他的本分。”
“去年你不是说派人去那边查探,查到什么了没有?”
“别提,一根毛都没查到。商队被限死在大成府的商街上,货物就地交割,而且不准出那条街,在那街上怎么吃喝玩乐都可以,进货找中间人,就是不准到别处逛逛,备完了货赶紧走,客栈房间有限,要及时腾房给后面的人。价钱也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得按那边的行会给的市价走,要是紧缺的紧俏货还能卖得不错,要是大路货别往那儿跑,赚的钱都不够单程跑一趟的。”
宫长继摇头叹气,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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