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岳母和女婿,杨宓就有话说了。
“我的儿,还是你们两口子有心,惦记着带娘去赏春景,你们不来,就没人还这么想着娘了。”
“娘说到哪里去了,听着怪心酸的。”
“唉,虽说这大宅子迟早是留给我未来孙子的,可有孙子之前,娘这每天不都得看别人眼色过日子么。”
“娘快别这样说了,大嫂平常又不干涉您,您住这小院里多舒心惬意,只要手里有钱,想干什么都随您,多好。”
“是啊,谁不知道有钱的好处?可我哪有那随心所欲的资本?手里这点棺材本还是分家得的,你岳父做了一辈子官也没挣下一份家业,将来等我们百年,都没什么可留给你们做个念想的。”
“岳父为官清廉是给子孙留福荫的好事,岳母应该高兴才是。”
“我高兴是高兴,可有时候想想也还是心酸啊,我的儿,你是男人,你不知道,暖房宴那天,一屋子女眷,就我女儿穿戴朴素,我心疼啊。就连那个白蔻,去年还是家里的官婢,这一朝翻身人就发达了,一个月的月俸五十两银子,你大哥每月俸禄都没有这么多,她一个月赚你大哥一年的,凭什么?身为女人抛头露面,妇道人家不安于本分,还有脸了?她就该被浸猪笼!沉塘!多活一天都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岳母,您消消气,白蔻是天天抛头露面,但她能挣钱不是?朝廷还指着她上缴的税金呢,她有朝廷撑腰,谁敢给她沉塘?”
“我还就不信了,世上就她一个能挣钱的?你一个大男人,还比不上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女人?顾婵陪嫁的铺面,你不是也把生意打理得挺好?”
“岳母,我们那是小本生意,赚得有限,跟白蔻经营的大生意没法比,我们就是挣两个吃饭的钱。”
“胡说!那是白蔻的生意?那是顾昀的生意!”
“岳母,您忘了,白蔻是农场的最大股东,那就是她的生意。”
“那是她运气好,接手了别人的股份才让她成了大股东,我都不知道她居然那么有钱,几万两银子说掏就掏!也不知道她做官婢那会儿,攒了多少私房,是不是偷公中的都难说。”
“岳母,看您说到哪儿去了,白蔻哪有本事偷公中的钱呢,那是宫里前前后后赏的,她都攒着没动,这次一口气拿出来,买的石天珉手里的股份,这才成了农场的最大股东。”
“那个石天珉就是大公主的儿子吧?这么说来,这个农场的最大股东以前一直是他?哎呦喂哟,真不愧是天家子孙,好财力!”
杨宓突然一愣,岳母的话提醒了他一件事。
从来没听说石天珉是第一股东,一直以来都只知道他与顾昀和宫长继三人的股份相差不大,所以三人是有决策权的大股东,生意上的事由他们三方讨论决定。
怎么白蔻一接手石天珉的股份,她就成了所有股东一致认可的最大股东?
难不成,这股份里面还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
杨宓一边与岳母聊着,再一次煽动着她的情绪,一边定下主意,他想查一查白蔻的股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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