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白蔻一脸满意,倏地把匕首插回腰间鞘中,“那行,那就我一人去吧,他们送我过去,若是不幸犯夜,回头你们给做个保。”
“没事没事,回头给个牌子就不犯夜了。天快黑了,白总,我们赶紧走吧?”
白蔻点点头,冲护卫们一挥手,众人上车上马,被白蔻打伤的那人被个护卫随手一提就挂在了马背上,一行人改道往迎天府衙行去,围观百姓也纷纷散场赶紧回家,没人理会地上躺着的那十几个被打得无力动弹的家伙,他们呜呼哎呦地想要互相扶持着站起来,可是站起来半截子就又失力跌下去了。
这些护卫是公子哥们特意从家里挑选的心黑手辣的好手,打人专打痛处,这一顿暴打要是能让他们轻松站起来,那不是太丢脸么。
白蔻一到衙门就被送进了女监,关在了最深处的小单间里,虽然一路走进来的环境不好,不过这里面倒是打扫得很干净,没有污浊之气,也不潮湿,地面干爽,床铺上的被褥还有阳光的味道,桌上的蜡烛和纸笔都管够,就差一个窗明几净了。
“白总,上面吩咐了,等案子审结了就放您回去,您先歇着,想要什么只管吩咐,有啥想吃想喝的咱们给您街上叫去。”看管女监的女牢头和女狱卒笑得脸上像开了花似的,极其殷勤地服侍。
白蔻微微一笑,很和气地应了一声好,叫她们先拿盆温水洗手,手背和脸上的伤口已经凝血,但血迹总要弄干净。
片刻工夫,狱卒就端起来一个崭新的水盆,另外还有金创药和镜子,白蔻当时躲闪及时,只弄伤了手和脸,也幸好现在是冬季,衣裳厚,大块的玻璃渣最多划破棉衣伤不到皮肤。
白蔻把自己收拾干净,亲切友好地与狱卒聊起闲天,她对本坊不熟,不知道坊内酒家有什么拿手菜,打听清楚后就掏钱让人办了一份酒菜,另包了几份夜里打发时间的卤菜,剩下的钱自然打赏给牢头狱卒享用。
生平头一次关监牢,而且条件待遇都不错,白蔻也就怡然自得起来,享受她难得的静谧时光。
在暮鼓响完,带着衙门给的牌子回天福坊的路上,护卫们碰到了开始巡夜的城防营兵士,京城太大,衙门里人手不足,加上城防营有戍卫京城安防的重担,所以巡夜一向是城防营的职事。
双方碰上之后,验过了牌子放行,护卫们到家吩咐小叶子明天一早去衙门给白蔻送换洗衣裳,把丫头们吓得顿时就哭哭啼啼起来,毕竟女人进衙门打官司都是莫大的羞辱,更何况是坐监。
不过白蔻家里的大多数下人都是来自大成府的官奴婢,他们不那么了解白蔻以前的丰功伟绩,被吓到了也难免,京城本地出身的管家账房等人倒是知道白蔻根本不在乎进出衙门,所以安抚了手下人之后就让大家散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家白总才是真正的上头有人。
小叶子也很镇定地在屋里给白蔻收拾衣裳,上房服侍的丫头们进来与她说话,小叶子就把白蔻的豪迈作风讲给她们听,这才让她们稍稍安心下来。
与此同时,京城大街上巡夜的一小队兵士顺利捡到了还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那十几个读书人,全都以犯夜的罪名提溜走,按律先关一夜,明天还有一顿收拾。
这些读书人拼命解释喊冤都没用,城防营是太子辖制,跟白蔻起冲突被打成这样还想有好下场?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当兵的也没心情跟他们讲道理,本来可以看在他们有功名在身的份上,考虑关一夜后明早交了罚金了事,但他们吵了一路,现在当兵的不乐意了,一关起来就戴上重枷,让人站不是坐不是躺着更不是,再加上一身的伤,别提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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