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不许走!”
封思思哪儿肯罢休,长这么大,还没人会这么对她,当即气恼的手掌握成了拳头,朝着安在暖就扑了过来,“看我不打死你个坏女人!”
安在暖眉骨一跳,下意识抬手护着肚子,侧身利落地避开。
封思思一个不防,身体扑了个空,整个人朝着前头趴了下去,娇嫩的手掌擦在地上,当即红了起来。小女孩抬头看看安在暖,嘴边一扁,当即哭了起来。
“哇!坏女人欺负人,欺负人!”
安在暖听得耳膜声声作响,有些无奈地弯腰伸手,想要扶她。
不远处,牧语听到哭声闻声赶来,眉头一紧,当即大喊一声,“你别碰她!”说完一把扔了手里的果盘和牛奶,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思思!”
安在暖手一僵,动作悬在半空,没了反应。
就见牧语已经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大概是因为真的急了,一把伸手推开安在暖,弯腰就去扶地上的封思思。安在暖猝不及防,脚步向后踉跄了下,这才用力站稳。
安在暖垂眼,当即红了眼眶。
牧语已经将地上的封思思扶了起来,上下摸索着,看她的手掌通红,不由得一阵阵心疼,当即温柔地哄道,“思思乖,”不哭了哦,妈妈在这儿呢!”
封思思哭的越发厉害,小小年纪,已经将“恃宠而骄”发挥到了极致,哭的抽抽搭搭的,还不忘抬手指着安在暖,控诉道,“都是她!都是这个坏女人,她欺负我。妈妈”
“乖,不哭了。”
牧语心疼的不行,抬头拧着眉头,冷冷看着安在暖说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我不在你身边,你恨我。有什么怨气,你尽管冲着我来。思思只是个孩子,你何必跟她过不去!”
安在暖蓦然红了眼眶。
从蕴城到舜京,从十几岁到现在,一直刻意隐忍的情绪,像是一瞬间忽然找到了发泄口,汹涌而来。她直直地看着牧语,厉声质问。
“对,她还是个孩子,你心疼她。可你当年把我独自扔下的时候,我就不是孩子吗?”
牧语一怔,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挽回什么,却被安在暖瞬间打断。
“在霍家那些年,我每天醒来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自己的妈妈能尽快回来。”
“我从初二开始打工,每每下了课,就步行半个小时爬到不远处的快餐店打工,风雨无阻。冬天里,手上长了冻疮,夏天被蚊虫叮咬,从来没间断过。我舍不得多花一分钱,全都存起来。总是想着,以后若是妈妈回来,我不能让她受苦。”
“我每每做梦,都梦到你在外面吃苦。你吃不好,睡不好,还有人欺负你。每次醒来,我都难过的睡不着觉。觉得你怎么还不回来,回来我就可以养你保护你了。”
“可是这些年,牧语,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牧语瞪着眼睛看着哽咽控诉的安在暖,瞬间泪如雨下,“暖暖,对不起”
安在暖含泪冷笑。
“我在霍家,没人对我笑,没人跟我说话,没人关心我冷不冷饿不饿,是不是病了。”
“霍正倾把我当做商业利益的牺牲品,让我嫁给一个禽兽不如的花花公子。他羞辱我,打我,不惜一切用我来交换利益。”
“他逼着我割肝。”
“他逼我休学。”
“他把我关在密室,准备随时要了我的命。”
“他押着已经怀孕一个月的我,上手术台,要给我堕胎。”
“牧语,在我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作为一个母亲,你在哪儿?”
牧语静静听完,忽然抬手捂住脸,蹲下去放声哭了起来,“对不起,暖暖,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安在暖静静看着地上依然失控的母亲,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话说出来,觉得心里畅快多了。
这些年,在她受尽苦头,怕她在外头吃苦受累的时候,她却待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生了孩子,还把所有的母爱给了那个孩子,完全当她不存在。
安在暖想,她和牧语的缘分,也走到尽头了。
不远处,默默等安在暖发泄完毕,霍屹行才抬步走了过来。一双冷漠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暗沉的情绪。他抬手将安在暖揽在怀里,冷声说道。
“封老,我想我太太和封太太之间,该说的已经说了,着实没有继续叨扰的必要了。我们该走了。”
封豁张嘴还没说完,不远处一道男声传了过来。
“霍少何必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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