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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信长的主厨2》,感觉没有第一季那么有意思,大概是因为第一季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了吧。
唯一的看点就是里面增加了我最喜欢的佐佐木希。
。。。。。。
第二天的早上,天气有些阴沉,似乎随时都会下起瓢泼大雨的样子。
【爷爷,您还没有醒吗?奉公(上班)的时间到了。】
北条幻庵的孙子,同时也是这个家现任的家长,北条氏隆在门外叫道。
他身穿着一件浅黄色的白边和服,要间别着两把肋差,头上戴着侍乌帽子,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有精神。
不过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已经隐退,将来家里的事情,都要由他来掌管。
所以他像往常一样,来通知爷爷和自己一道去小田原主城奉公。
书房里面久久没有回音,北条氏隆悄悄拉开隔扇。
蓦地,他瘫倒在地。
【爷爷。。。。。。半藏,左兵卫。。。。。快来人啊!】
屋里的情景,吓坏了他,而半藏和左兵卫,都是爷爷身边的旗本护卫。
他想喊这两个人过来,但是却发不出声来。
爷爷活了九十多岁,他一向以此为荣,怎么会自杀呢。。。。。。难道爷爷疯了吗?
过了一会儿,半藏和左兵卫赶了过来,他们同样震惊得无以复加,接着失声痛哭起来。
。。。。。。
北条幻庵去世,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北条氏政本来正在吃早饭,听到北条氏隆派来的人的通报之后,惊得浑身颤抖,拿着味增汤的碗从手里掉落,汤洒一地,弄脏了他的衣服,也没有注意到。
不到一刻钟,他便乘着轿子从城里面赶到了北条幻庵的府邸,因为事情紧急,连北条氏直他都没有告知。
半藏和左兵卫引着北条氏政来到北条幻庵自杀所在的书房。
北条氏政一看到北条幻庵的尸体,眼睛顿时如同要爆裂一般,厉声喊道:
【氏隆!】
【小的在!】
【你对幻庵是不是有所不周,他老人家才会用自尽这种方式来了结残生的?!说!】
【主公明鉴,小的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小的一直都是将爷爷视为最亲近的人的,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有失人伦的事情呢?】
北条氏隆跪伏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他还从来没见过北条氏政像今天这样愤怒,后者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很有风度,注重形象的人。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幻庵大人昨天还在与我共商大事,怎么会今天就。。。。。。】
北条氏政的表情突然呆住了。
难道是因为我和氏直之前说的那番让他隐退的话,让他感到伤心难过了,所以就。。。。。。不不不,幻庵是个有器量的人,他才不会对官位和权力有所贪图呢,可是为什么要自尽呢?
想来想去,北条氏政也想不出这其中的缘由,于是,他便让跪在地上的北条氏隆站起来说话。
【对了,幻庵可曾留有遗书?如果有的话,就给我看看吧。】
【有,有,爷爷的案台上,确实有一封遗书,因为是用信封装着的,而且,从外面看,是写给摄政大人和主公的,所以我就没敢看。。。。。。左兵卫,你去把爷爷的遗书拿过来。】
北条氏政的疑惑加剧了,他既不能理解北条幻庵自杀的理由,鞥搞不懂为什么后者在自杀之前,还要写一封给自己和氏直的遗书呢?
难道还是对自己和氏直有什么不满吗?。。。。。。不不,自己一向对他老人家礼遇有加,氏直也是如此,就算昨天说了那些话,以幻庵的器量和胸怀,也不会生气的,更不会。。。。。。
左兵卫很快就把北条幻庵的遗书取了过来,交给了北条氏政。
北条氏政正想打开信封,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氏隆,幻庵死之前,有没有跟你什么话?】
【有,我们坐在一起,讨论了一下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织田信长的邀请函的事情。】
【哦?你爷爷也跟你聊了这些东西?他有为此发表什么意见吗?】
【没有,他只是让我陈述了一下对此的看法,自己却什么都没有说。。。。。。对了,他还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不知道我能不能。。。。。。】
【你要说就尽管说!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我难道还会在你爷爷的尸体面前,把你给砍了吗?!】
也活该北条氏隆倒霉,这个时候,北条氏政的心情查到了极点,看到前者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哪里还能开心的了?
【请原谅。。。。。。爷爷问了我,摄政大人的器量如何?】
【嗯?幻庵问了这个?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摄政大人。。。。。。】
北条氏隆小心翼翼的将昨天晚上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给北条氏政听,而后者,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语的样子。
【你认为我是个很有器量的人,但是你的爷爷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是吗?】
【是的。】
【嗯,我明白了,我的确不如先辈们那般有器量,幻庵大师见过的早云公氏纲公还有父亲,都是器量颇深的英主,与他们相比,我算不上有什么器量。。。。。。所以你爷爷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是再正确不过的了,如果反对你的话,那就会让你对我失去信心,如果赞成的话,那就是阿谀奉承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利于你的观察,所以他是对的。】
【原来如此,摄政英明,我从未想过这一环节。】
【哼!你要是能想到这些,你爷爷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吗。。。。。。唉,算了,不提也罢,幻庵生前让我对你多加照顾,我不能辜负了他,我会给你安排一些新的工作的,不过要想做的好,还得靠你个人的努力,我可不会因为幻庵的关系就对你另眼相看的!】
【是!多谢摄政大人栽培!】
北条氏政将信封拆开,这个时候,他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这是一封谏书,开头的两个从右往左写的汉字,可以代表它的身份:
【之前进言未被采纳,作为北条之人,老朽自觉无能,决意一死。
见谅!若主公以及摄政大人以为老朽赴死实乃拙劣之下策,则恳请二位从此广开圣听,若能此后果能从谏如流,则老朽死不足惜,即便身处阿鼻道地狱之下,亦当深感宽慰。
之前因为幕府邀请函之事,两位大人与上总介大人骏河守大人以及老朽,未能欢颜而散,倘若此刻两位大人能获知此信,老朽虽死未悔。
信长公之邀约,实乃关系本家生死之大事,如若失约,非但信长公将因此不快,陛下与太子恐亦当震怒,本家关八州之属,乃朝廷之任命,皇室之首肯。如若御所不喜,则关八州朝不保夕矣。
况且,自早云公起始,本家三代家主,莫不大开大合,无所畏惧也。两位大人倘若未能上京,必为天下人耻笑,视之为胆怯。
如若因为种种缘由未能上京,主公亦可择一重臣出使京都参与祭典,使礼数不失于天下人之间。
氏隆年纪尚轻,还望两位大人多多提携。
生日即是死期,日出即是日落,两位大人不需要因为老朽的离去而伤心,人生有好梦,亦有噩梦,到底总归一死,无需多言。】
倘若老朽有幸西去,则请将老朽之皮囊葬于箱根早云寺,此乃早云公埋葬之地,洒上一杯水酒,老朽泉下若能与早云公再聚,则不胜感激。
北条金刚王院幻庵敬上】
读到这里的时候,北条氏政的眼眶已经红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流出眼泪来。自小时候开始,北条幻庵就是他的兵法以及茶道老师,继承家督之位后,后者又成了他最信赖的军师,这种持续了三十多年的,亦父亦子,亦主亦仆的深厚感情,在今天突然就崩坏了,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而且,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幻庵的死因————如果当初自己可以多听听大家的话,怎么会让幻庵落到如今的地步呢?
【父亲!父亲!】
这个时候,北条氏直在几个旗本的护卫下,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当他看到北条幻庵的尸体的时候,完全傻眼了。
【父亲,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先别问这个,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刚才在路上耽搁了一下,幻庵大师他。。。。。。】
北条氏政闭上了眼睛。
【幻庵大师已经远行了。】
【啊?】
【氏直,我要做一件事情!】
【嗯?】
【上京!】
(北条幻庵遗书中的【好梦噩梦】,是历史上北条氏政被迫自杀前,诅咒丰臣秀吉的遗言。)
。。。。。。
当北条氏政决定上京的消息传到武藏国的忍城以及其下属的村宫城的时候,真田信繁那个可怜兮兮的家伙,又被他的师父,南光坊天海蹂·躏的浑身都是伤,大汗淋漓的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一边拿着木刀的成田甲斐扭动了一下脖子,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道:
【师父,源二郎已经差不多跪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成田甲斐这段时间,有事没事就溜到村宫城来观看天海师徒对练,日子久了,便也对天海的【镜心流】起了兴趣。
到底是小孩子的心性,一见到好东西马上就想拥有,成田甲斐向天海表达了自己也想拜入其门下。
一边正在练功的真田信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高兴的哭出来————他早就盼着能有一个来分担一下自己的痛苦了。
天海想都没想就回绝了,【镜心流】是明智家世代相传的武功兵法,怎么可以随意穿给外人呢?自己传给真田信繁已经算是破例了,再另传他人,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再说了,自己还从来没收过女弟子,这可咋整啊?
看到天海不答应,成田甲斐也不气馁,她转身就走了。
师徒二人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算了结了的,谁曾想到,过了还没有一会儿,不知道被谁打的鼻青脸肿的成田长亲就跑了过来,哀求自己的友人,天海务必要将自己的侄女收入门墙。
看着成田长亲一副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脸,再看看在他身后,一副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的成田甲斐,天海顿时就明白了。
自己必须要给成田长亲这个面子,否则二十多年的交情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成田甲斐就开开心心的进入了天海的门下。
与师兄真田信繁不一样,成田甲斐自小就接受过完整并且良好的兵法练习,有着相当牢靠的基础,于师傅对练,很少有吃亏的地方。
所以真田信繁当初的美好幻想全都给破灭了————成田甲斐不仅没有挨骂,反而得到了师父的赞赏。
而且最倒霉的是,自那以后,师傅骂自己,总会多出来一句【你这个废物!看看你的师妹,人家可是。。。。。。】
现在,自己趴在地上,总算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就听见那边,师妹和师父的对话:
【师父,源二郎已经差不多跪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先等一下吧,源二郎那个笨蛋,这段时间总算小有所成,现在跟他试炼,我也费了不少工夫,且容我休息一下吧。】
【呵呵,看来师兄也并不完全是个笨蛋吗,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再等等吧。。。。。。咦,我那个老不正经的叔叔来了!】
只见不远处,成田长亲在两个侍从的簇拥下,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
【哟,万斋,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教导徒弟啊?你平时不都是对我这一套很不感冒吗?】
【嗨!你以为我是来看你们舞刀弄剑的吗?别自以为是了,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的!】
【好消息?长亲叔,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切!小丫头片子别多嘴!跟你们说啊,北条氏政大人要上京了!】
【啥?!你昨天不是跟我们说,他对将军的邀请视若无睹吗?】
【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据主公(甲斐的父亲)说,今天中午,他接收到了小田原城来的命令,要求成田家挑选精良俊才之士,陪同氏政大人上京!】
【这样啊。。。。。。不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长亲叔?】
【哼哼,好好感谢一下我吧,因为你父亲点名让我跟他一起去,所以。。。。。。】
【等一下!你不会是在吹牛吧?你什么时候都变成[精良才俊]了?】
【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笨丫头多计较。。。。。。考虑到这回上京的机会比较难得,所以。。。。。。我决定带你们同去!】
【什么?!我们也要去?】
【是的!。。。。。。你这丫头再过两年就嫁不出去了,所以这回上京,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要好好给你觅个金龟婿。】
成田长亲长着一张狐狸脸,这使得谁也看不明白他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但即便如此,老道的天海,依旧感觉地出,后者是在开一个很欠揍的玩笑。
以往这个时候,成田甲斐准会火冒三丈,也不管此人是不是自己的叔叔,一顿暴捶狠打就招呼上去了。
但是,今天这个小丫头却很安静的站在自己身边,一点没有打人的意思。
难道她转了性子不成?
其实呢,这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关系,天海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指导甲斐的武功兵法,他原本就是个很有修养和内涵的人,出家之后更是如此,甲斐受到他的影响,原本火爆的性格大有改观,不会再随随便便地揍人了。
成田甲斐想了好一会儿,然后问天海道:
【师父,你要去京都吗?】
【暂时还没想过?】
【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好了,正好这段时间,我也有很多修行上的问题,要向你请教呢?】
【什么?!天海不去京都吗?】
成田长亲原本是打算和好友一起上京的,但后者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思,连带着自己的侄女也不想去了,这怎么可以?
【怎么?你出门一年多,就不想回家去看看儿子和女儿?】
【家里一切都好,没有什么可操心的,我回去做什么呢?】
成田长亲正想说些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坐起来的真田信繁突然说道:
【师父,我觉得。。。。。。你还是回去一次为好?】
【?】
【这是您的家事,我作为外人不该多说的,但是。。。。。。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我觉得,您的夫人去世了那么久,您是不是。。。。。。】
天海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节,他的手在颤抖。
【如果您实在抽不出时间回去的话,我作为徒弟,愿意替您走上这一趟,为明智夫人上一柱香即可,请您允许。】
成田甲斐顿时对自己这个师兄充满了好感————以前只觉得他很二,现在才了解,他原来是个很有心的人。
天海摇摇头,说道: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过呢,这件事,我还是自己来动手比较好?】
【怎么?天海你愿意回京了?】
【是的。。。。。。甲斐,源二郎,你们跟我一起去吧,去长长见识也很好。】
【好的。】
【既然是师父的命令,那我就没有什么理由不遵从了。】
看到成田甲斐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成田长亲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绝对有问题。
。。。。。。
当晚,成田长亲和天海,就北条氏政这件事情,进行了一番讨论。
北条家是日本东部,实力最强的大名,它的领主如果可容易上京拜见织田信长,那毫无疑问,对织田信长而言,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而对织田信长发布的命令,总是阳奉阴违得关东诸大名,也是一次意义深远的震慑。
所以织田信长比任何人都想见到北条氏政,这份不得了的心意,已由通过大道寺政繁,北条幻按还有北条纲成之口传到了北条父子耳内。
而北条氏政本人对此次相晤似乎也颇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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