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信玄并没有动怒,而是默默的点起了他的烟枪,猛地吸了几口,好不容易才不气给顺了下来。
【幸臣,在你心中,你岳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尽管说,我不生气。】
立木幸臣见武田信玄没有生气的样子,便壮着胆子说道:
【他是个好人,对我们这些晚辈都很好,教授我武功兵法也是尽心尽力,没有藏私,他本人也很有抱负,心气很高。。。。。。主公,我这么说,您不生气吧?】
武田信玄【呵呵】一笑,道: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说的都对,勘助他啊,确实是个心气很高的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去勾结上杉氏吧。】
【。。。。。。】
【他从今川家到本家来效力,已经有十多年了,一直都是勤勤恳恳,我也找忍者监视过他,结果没有什么问题,说实在的,要是换了别人在我耳边告发他叛变,我准会把那个人拔掉舌头,丢入河里淹死!】
武田信玄的声音变的低沉,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缓缓道:
【但连他的爱婿都来告发他,还说的几近真实,那我不得不信了!】
武田信玄无奈的看了看立木幸臣,又看了看身旁的案台,那上面赫然放着加藤段藏给山本晴幸的安堵状!————一炷香的时间之前,透波里的忍者按照武田信玄的指示,小心翼翼的把它从呼呼大睡的山本晴幸身上偷了出来。
武田信玄看到这封安堵状的时候,显示冷笑,再是愤怒,然后是面容扭曲,但最后,却又慢慢平复了下来,把安堵状放在案台上,默默的抽起烟来。
【我刚遇到勘助的时候,他还是个浪人,因为在花仓之乱里面得罪了今川义元,就到甲斐来投奔了我,当时很多人都嫌弃他是个跛子,还瞎了一只眼,丑陋至极,我却觉得这个人很有本事,就把他留了下来,打那以后我就觉得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人了,不仅能打仗,也会出主意,口才还特别好,神佛让他变成这副丑样子,却又让他才高八斗,真是。。。。。。我甚至都想到了将来当了将军,就让他来做直参,只是。。。。。。呵呵,看来即便是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主公,您心里有火就别憋着,发泄出来更好,不然伤身体。】
【哼哼,幸臣,身体伤了还能治疗,但一个人的心如果伤了,就治不好了!】
【主公,您消消气,现在当务之急时仔细研究一下他所献出的所谓[啄木鸟战术],究竟是奇谋,还是把我们带进地狱的阴谋!】
立木幸臣自小崇拜武田信玄,对于背叛了武田家的岳父,他恨得怒发冲冠,只要武田信玄一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冲到山本晴幸的阵营里,把他的脑袋取下来!但是现在,他却有了新的打算。
【这个嘛,就要看他是什么被上杉家策反的了,如果是之前就跟谦信那厮勾搭上了,那我们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根据你在营帐外偷听来的表述来看,他应该是在那之后才开始动摇的,谦信没有理由在这个黑灯瞎火的时间点,来勾搭我放的武将,要勾搭早就勾搭好了。。。。。。】
武田信玄的眼中闪烁着犀利并且冷静的锋芒,明明这个时候发生了很不得了的大事,他却还是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优秀的军事家往往是越紧急,越沉着!
【正常情况来讲,现在已经过了子时,美浓和弹正都应该已经到了妻女山,谦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投入战斗了,他怎么会有心思来策反勘助,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上杉军并没有投入战斗!】
【啊?!难道上杉谦信之前就识破到了岳父的计划,那他也太。。。。。。太神了吧?!】
武田信玄哈哈一笑,道:
【神?哈哈哈。。。。。。没错,谦信这厮的确是神神道道的,不然也不可能陪我打这么多年!】
【主公,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上杉军既然没有投入战斗,那他们在干什么,马场和高坂两位大人万万不会失手,怎么会。。。。。。难道说,上杉谦信此时并不在妻女山?】
【嗯,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这个点上,谦信如果不在妻女山,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请主公明示!】
【他正在朝川中岛的方向而来,从这里到妻女山,一共有百余里路程,他的人马大多数都是骑兵,恐怕天不亮,我们就会与他们交起手来了!】
【啊?!主公,那可怎么办啊,现在留在本阵中的兵马不过数千,还有很多是伙头军,巫医,神官,一旦打仗,根本就排不上用场,这。。。。。。】
【还能怎么办?哈哈,反正这个点上撤回海津馆也是来不及了,干脆我就待在这里,准备跟谦信来一场死斗吧。。。。。。你也不要惊慌,美浓和弹正一旦发现妻女山上没人,就会马上赶回,只要他们回来,我军便不会失败!】
【主公英明!】
立木幸臣稍稍松了口气,实际上,他并不相信马场信房和高坂昌信能够准时回来救阵,但他相信武田信玄的判断能力,这应该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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