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过安,也还未等我说话,这钱选侍就自顾自的站了起来,依旧是凭栏远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西边的方向,也不多说一句话,仿佛一个呼吸都能打破这瞬间的宁静。
琼奴正要上前去呵斥这钱选侍,却被我给拦了下来。我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女子,高挑欣长的身量,白皙的肌肤配上精致的五官,虽不是美的惊艳,但却是越看越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原来和妃口中说的那为钱选侍就是眼前这人。
“选侍在这里做些什么呢?今日不是在中和殿有祭酒会,本宫瞧着这时辰也是不早了,钱选侍怎么还不过去呢?不如随着本宫一起过去吧。”我轻轻走上前两步,柔声朝这钱选侍问道。
钱选侍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转过脸朝我道:“嫔妾身子不适,这祭酒会只怕是不能去参加了。嫔妾若是在这打扰娘娘了,还望如妃娘娘恕罪,嫔妾这就告辞。”
说着,她朝我一福,转身就要走。我却抢在她前面道:“钱选侍西边难道是有故人?所以一直盯着那西边看?只可惜这宫墙太高,即便选侍看着西方,却也看不见这宫外的风景。就如同这宫里的人永远也不敢想象这宫外头的风景。”
钱选侍眸子一动,轻声道:“娘娘误会了,嫔妾不过是眼睛有些不适,又一时思乡,所以才远眺看看,并没有什么故人,嫔妾听不懂娘娘再说什么故事。”
“若是钱选侍你觉得本宫再说故事,那你就权且当作故事来听吧。”我笑笑,却也不介意:“本宫如果没有记错,选侍应该是南方人吧,若是思乡也该朝南方看吧,怎么倒是朝西方看去了。”
钱选侍听我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朝我道:“嫔妾身子确实有些不适了,还请娘娘恕罪,嫔妾先行告退了。”
说着,这钱选侍就急匆匆的朝自己的宫室走去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琼奴有些不解的朝我道:“主子方才是怎么猜到这钱选侍是在思念故人呢?奴婢只是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倒不知道原来她是在思念故人。”
羽香也在一旁附和问道:“对呀,奴婢也很好奇,主子你是怎么猜到的呢?”
瞧着方才钱选侍的表情,她们两个自然知道十有*这件事情就是被我给猜中了,我自然不会同她们卖关子,只道:“我先瞧着她面色戚戚,便知道是心中有事,有瞧见她一直望向西边,便猜测她是因为西边有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心里哀伤,不过猜到这么多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在思念故人,但也许是因为思乡。后来本宫又想这钱选侍的家乡在南方,这才出口说了出来,不想竟是被猜中了。”
羽香和琼奴点点头道:“到底还是主子细心。不过这钱选侍也真的是奇怪,本来今日合宫聚会,她竟然也是无所谓,说不去也就不去了。倒也是不怕皇后娘娘怪罪。”
我摇摇头,也就不再理会这件事情。加快步子朝中和殿走去。中和殿已经被皇后布置得焕然一新,放置在殿中间的赤焰鬼头和中和殿外头宝船显得格外壮观。我走上前,众人俱已是坐定了,我忙上前请安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皇上万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因着今日是走路过来,所以略有些迟了,还望皇上皇后不要怪罪。”
萧泽忙笑道:“你怀着身孕,来迟了也是应该的,快些坐下吧,别站着了。”
我告了罪,这才在信贵妃和和妃身旁坐下。我冷冷瞧着那李秀娥竟是坐到了萧泽的身边,不觉有些奇怪,遂开口问道:“这李良媛怎么坐到了皇上的身边去了?这倒也是奇怪了。”
和妃压低了声音朝我道:“你还不知道,方才她来的时候,皇上说她八字轻今日又是七月半,所以让她就坐在自己身边,还说自己身为帝王阳气最盛,能帮着这李良媛震住狐鬼妖魔。”说着和妃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什么时候,咱们的皇上也开始相信这鬼怪之说了,倒是真奇怪了。”
我听了和妃这样说,心里不觉酸酸的,一时倒不知该说些什么,端起案上的清酒饮了一口,这才觉得堵在胸口的闷气略好了些。
萧泽见我喝酒,忙朝我道:“贞儿,你现在怀着身孕可是不能喝酒。苏安,快替如妃换了她案上的酒,端了酸梅汁来。”
萧泽这样的关心在今日这样的情景之下,却让我觉得有些心酸。我站起身来谢过萧泽,目光却不敢再看萧泽,只暗暗低下头去,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心里又不觉有些好受了,到底我还有两个孩子可以倚靠,倒也算不上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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