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贵妃和纯贵妃俱是点点头,我转头看向小信子,又让他上前叩门。
轻声扣了三下门,殿内传来俏丽女声:“瑞珠,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酒菜就放在这殿门口,待会我自然就会拿,不要打搅我,你先去歇息吧。”
想来这李良媛以为敲门的是自己的贴身宫女,可她一定想不到自己守门的宫女已经被我们拿下了。而此刻叩门的是足以让她吓破胆的人。
信贵妃也顾不得那么多,正声开口道:“本宫不是什么瑞珠,也没有什么酒菜。本宫今夜是特意来请李良媛的,皇上信了,宣李良媛前去含元殿。”
信贵妃话音才落,这屋子里就传出酒杯摔地的清脆破瓷声,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信贵妃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她又继续开口道:“怎么,李良媛是不在这屋子里,还是没有听见本宫的话。”
接着这屋子里就传来一阵异动,过了许久,才见这屋门被缓缓打开。李良媛站在门内,抬眸见我们四人都在这屋外头站着,脸上一惊,却又转瞬换作平静,朝我们行礼:“嫔妾见过各位娘娘,不知娘娘漏夜来嫔妾宫中,这瑞珠也不知道去哪了,都没有通报,怠慢各位娘娘了。还望娘娘恕罪。”
“别着急请罪,倒是咱们不请自来叨扰李良媛你了。许是打扰了李良媛雅兴了,也不知道李良媛方才在这屋子里做了些什么,竟是这么会才来开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李良媛在这宫里藏了什么见不人的东西,不敢给我们看呢。”和妃站在最前头,也最先开口说话。
李良媛心里有鬼,忙讪讪笑道:“和妃娘娘最爱打趣,这宫里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方才嫔妾是睡着了,没听见娘娘的叩门声,所以开门迟了,还望娘娘恕罪。”
我抬眸看着眼前的李良媛,许久不见,倒是风姿尤胜从前,头发松松的垂在肩上,插一支祖母绿的金钗,一身烟青色的轻纱罗衫显得楚楚动人。
只是这李良媛站在那宫室门前,却不请我们进去一坐。纯贵妃不由开口道:“李良媛进宫时规矩是和谁学的,竟然与主位站在宫门前对答,却不迎进屋内奉茶,本宫在宫中多年却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
李良媛听纯贵妃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不迎我们进屋了。进屋坐定,李良媛略有些战战兢兢的坐下,唤贴身侍女瑞珠前来奉茶,可这瑞珠已被带走,哪里还能分身奉茶。
和妃不由笑道:“李良媛好歹也是这宫里又名有份的小主,怎么身边却只有瑞珠这一个婢女,许是她偷懒,跑去那儿玩去了。不如换个婢女来与我们奉茶吧。”
和妃这话一说,李良媛脸色不由一青,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和妃话里头的意思,不过她依旧是强作镇定,开口笑道:“也不知这妮子跑到哪里去了,我原想着自己歇息了,他们一日也劳累,就打发了她们都去歇息了,只留了瑞珠在身边伺候着。几位娘娘莫怪,嫔妾这就去给几位娘娘沏茶。”
素日里,这李良媛哪里肯做这沏茶奉茶的活计,只可惜今日被人捉赃,心内发虚才会这样。只不过她如今做这一些都是徒劳。
信贵妃唤住她:“良媛不必忙了,我们今日来不是为了喝茶,不过是有一桩要紧的事情。”
“是何要紧的事情,竟然劳动几位娘娘亲自来嫔妾这,还请娘娘示下。”显然这李良媛就如同即将被猫捉住的老鼠,精神高度紧张。
“皇上今夜已经醒了。皇上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我们几人过来找良媛。”信贵妃继续说道,眼神不住的盯住李良媛的脸庞。
李良媛脸色变得更加不好,几乎是惊呼出声:“皇上醒了,这么大的事情嫔妾怎么不知道呢?”
“皇上也是方才才醒,皇上醒来就吩咐我们来李良媛这,说是想念从前赐给李良媛的翠玉犀角杯,所以才让本宫来取回含元殿。”信贵妃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翠玉犀角杯是宫中人尽皆知的萧泽的爱物,每日都要留在手中把玩的,李良媛最是得宠的时候赐给了李良媛,一时间还惹得宫中无数人妒忌怨恨。
李良媛听说是要来取这翠玉犀角杯的,神色倒是放松了一些,回道:“皇上想念,嫔妾自当送去含元殿,如今这犀角杯摆在嫔妾的寝殿内,嫔妾这就去取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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