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伟抬眸环视了眼整个咖啡馆,面积不大,却格外别致,每处都透着细腻的心思,就比如桌上盛放着马蹄莲的花瓶,花瓶瓶腹处,清丽娟秀的小篆以竖行模式写下马蹄莲的花语,‘圣洁,虔诚’,他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左梵音,“你的?”
左梵音跟着环视着馆内,目光停在钢琴师身上,钢琴师了然的点了点头,一曲《我心永恒》瞬间带着她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她整个人的神情随着曲子略带了几分愁绪,许久,她缓缓开口,“累的时候,我就来这里喘口气!这里是我一个人的家,很温馨,不是吗?”
这家小店儿叫‘一个人’,是她在回京都三个月前在网上盘下来的,这里的每一个装饰品都是她精心选购设计的。
“谢谢你邀我到你家!”李立伟清隽的脸上扬起笑,他平时很少笑,因为是阎博公的特助,他的形象代表的是阎博公的脸面,人前必须庄重,严肃。
乍然一笑起来,左梵音竟有些不太适应,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习惯了你严肃的样子!”
李立伟难得红了脸,商场上向来能言善辩的他竟一时哑语。
见他这样,左梵音也不再开玩笑,纤细白皙的手拎起桌上的茶壶徐徐倒着清茶,同时说起了仇末的事儿,袅袅茶香中,她说完了那晚的事情,“她没死,你知道吗?”
说到她的时候,左梵音眸底浮起了恨意,她不明白,既然她杨艺好好活着,还成了五毒会真正手握实权的人,为什么一直不跟她联系,在她的心里,眼里早就没了她跟左璇吗?
左梵音冷笑了一声,人家身边守着女儿,还认她跟左璇这两个认贼做母的女儿干嘛!
李立伟放下手中的杯子,眸色沉了下来,许久才看着左梵音道,“你想救人?”
左梵音怔了怔,转而苦笑,“不愧是跟着阎博公的人!”一语中的。
李立伟下意识靠坐在了沙发背上,他双眸深沉如酒,视线落在对面墙上的一幅寒江独钓简笔画上,懂画的人都知道,这幅画看似线条极其简单但却更加发人深思,只因为这图案它本身的蕴意极其深远跟最简单的线条搭配才能完美诠释它真正的含义,许久,他从画上移开视线,“你不需要轻举妄动,她自然会联系你的,我想她之所以一直不联系你是为了这个复仇计划,过早的联系你,只会全军覆没,最起码,你现在在狄笙等人眼里是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人!”
左梵音讥笑的看着棕色的茶壶,“我跟璇儿是她的复仇工具?”
“她有她的苦衷,当年要不是因为我……”李立伟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将那件事儿脱口而出,他咯噔停住了话,见左梵音还是盯着茶壶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他转而说道,“别想这么多,你只记住,现在不要轻举妄动!”
左梵音点了点头,她就是不确定才询问他的意见的,“你有阎狼的消息吗?”
李立伟摇了摇头,“你觉得他会没事儿?”
看到他摇头,左梵音神情厌厌,放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识抓紧了,“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们……”她以为阎博公手底下的人一定会搜索到阎狼的消息。
李立伟眼眸微垂,忽地想起前几天的那则新闻,“狄秀梅的事情是仇末曝出去的?”
李立伟提到这件事儿她脸色刷地沉了下来,一想到当时仇末威胁自己,并且利用这件事儿把自己当成她的替罪羊,她火气蹭地就冒了上来。
“嗯!”见李立伟神色也沉了下来,她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怎么了?”
“你很少跟京都商圈的人打交道所以不知道,她这有心无意的报复可是搅动了京都城的这池浑水,二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儿可是牵扯甚广,就连警局档案室里当年的文件都被销毁了,可见当时的那些犯案人身份地位可都不同一般,她做事儿太没谱了!”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果然是这样。
左梵音沉稳冷静,聪慧过人,左璇心思简单,行事鲁莽,这仇末,阴狠毒辣,睚眦必报!
“我爸跟我妈的事儿,海……她知道吗?”左梵音再次给两人倒了杯水,海婶一直跟在阎怡凤身边,她相信很多事情她应该是知道的,她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立伟脸色突然有些不太自然,他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这些事儿等以后再说吧,你开车了吗?”说着,他站起身拿起了外套。
左梵音敢断定,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过,她也知道,她就算逼问,他不想说的自己自然一句有用的都听不到。
“开了!”
“那行,我先走了!记住,不要轻举妄动,阎家深着呢,就连我都吃不准这水是齐腰还是没顶,一切小心!”说罢,他再次换上清冷的神色,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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