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柳家大厅内坐了,乘着小侍上茶的工夫,温庭彦四下打量,厅堂内六件套,条案方桌椅几,摆放得无不周正、庄严、配套、对称,厅内的左侧墙上挂着硕大的四字条幅,上书“恪己守礼”四个大字,柳家不愧为修真界的一朵奇葩,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讲礼,死板到让人哭笑不得,温庭彦觉得自己脑袋又疼了。
“柳伯父,您看我来就是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与柳师弟商讨下招收弟子的事宜,不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吧。”温庭彦看着站在厅内两侧的柳家众弟子,感慨幸好自己姓温不姓柳,一边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脱身。
“瞬倾,你留下,其余的都下去吧。”柳青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实话说柳家所有子弟给人的印象都是忠厚老实这四个字,刻板,严肃,认死理,修炼起来一根筋,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家族怎么撑下来的。
被叫到名字的青年男子留了下来,一身青色布衫,锋眉寒目薄唇,脸部线条清晰,轮廓俊美,除了淳朴老实加上冷酷疏离些,是个不输于王礼桓的美男子。
只见他上前一步,道:“见过首座师兄。”
温庭彦坏心眼作怪,言语含笑道:“瞬倾啊,不用这么客气嘛,来来来我们一块儿去找个放松的地方聊聊。”说罢飞快地向柳青告辞,拉起柳舜倾的衣袖就往外跑。
当着柳家这么多人的面开溜很不好,可支开了碍事的人们,不跑的是白痴。柳家留守的家主长子柳青,年纪都快一百二十余岁了,温庭彦可不想听他对着自己恭恭敬敬大谈礼仪。
两人停下来的时候是在柳家的一处院落里,柳舜倾很上道地为师兄指了路,不然指不定温庭彦突发奇想往什么地方窜。
“大师兄有什么事?”柳舜倾问,声如其人,刻板得跟冰渣渣一样。
温庭彦吊儿郎当地坐在圈椅上,整个人窝在椅子里,将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方几上,道:“倾倾,五年未见,你不想大师兄吗?”
柳舜倾听到那个恶心人的称呼,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要是换个地方,他一定直接动手揍了上去。一定意义上来说,柳舜倾是被温庭彦成功改造的柳家后代,起码在呆板的行事作风下偶尔会忍不住出手揍一揍欠扁的某些人,当然打不打得过另说。
“废话少说,你来这里干嘛?”在这个大师兄面前没人保持得住兄友弟恭的风仪,”刚刚出关就到处乱跑,师父又要被你气一番。”
“别那么严肃嘛,我真是来蹭吃蹭喝的,顺便看看这一届弟子如何。”温庭彦装模作样的一本正经。
“看弟子资质你不回你温家大院,跑扬州来干什么,给我说实话。”柳舜倾的脸越发冰冷。
“修炼的日子寂寞空虚冷啊,我来柳家等我未来的媳妇,看弟子是顺带的啦。”温庭彦心里想着五年未见,柳师弟的冰系灵力越发深厚了,就凭这张冰削雪铸的脸都能冻死人。然后留下周身寒气快要冻死庭内花草的柳舜倾自发往内室走去,准备好好睡一觉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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