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掌柜因为七娘子出言打扰而略显不悦,可他却依旧是笑容满面的看着七娘子道:“七娘子,我要跟温小娘子商量的事情,还真不好说与外人听。”
“那不对吧,莫掌柜,你想说什么我大概心里也清楚,可你这么做事可就是太不地道了。你成日的守在我店里截人,现在见了人了就想要自己捞好处,这怎么的都说不过去吧?我这彩绣坊虽是没有锦绣坊规模大,也没有你有后台,可是要真是这么被你把人拉走了,这跟打我脸又有什么区别?和气才能生财啊,莫掌柜。”七娘子嘴上不弱,虽是一直带着笑,可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不如她的笑那么让人轻松了。
被七娘子不留情面的挑明了心思,加上还被一个妇人威胁了一下,莫掌柜的脸终于有些绷不住了。他这些日子确实是有意守在这里,为的也是要等这温小娘子,若说他怎么知道温月有这手好手艺,这事说来他到现在也觉得是幸事。
朱家的大小姐要出阁,那陪嫁的嫁妆什么的自是不会太少,他们蒲镇的锦绣坊虽是没那个本事揽下几件活计,可是德州的总店里却是接了几单生意。这次德洲派人前来送货,他做为地主当然是要陪着一同前去朱府的。
也就是走了这一趟,莫掌柜才从朱府的下人嘴里听说了朱家大小姐的嫁衣竟是找他们当地的一个农妇所绣,好奇之下他花了重金才有幸亲眼看到了那绣法,也就是那一眼,他就明白这绣法的珍贵之处。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这样好的绣娘,他又怎么可能不去查探一番?只是朱府的人口风太紧,他无论如何也没能打听出究竟是何人所绣,好在经过多方的打探他总算知道这个绣娘曾经在七娘子这时接过绣活。出于侥幸心理,他决定来个之守株待兔,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给守到了。
他这几天心里早就有了一个想法,只等着见到温月时就可以试上一试,可是却没想到会被七娘子搅了局,虽是对七娘子的话多少有些不满,可是七娘子有句话说的却没有错,和气生财。虽说他们一直是竞争关系,可是这彩绣坊的背后也是有人支撑的。
唉,也罢!即使真的如他所想,想来主子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绣技就跟彩绣坊的主子交恶,干脆还是卖了七娘子这个面子吧。
沉吟了片刻后,莫掌柜边摇头边对七娘子道:“到也不是不可以跟七娘子你说明,只是我所想之事大概和七娘子你的猜测还是有一定出入的。”
他又一次看着温月开口道:“温小娘子,你的绣法是老朽从不曾见过的,不知是何人所传?老朽不知道教小娘子这门绣法的师傅可是愿意将这门绣法发扬光大?”
莫掌柜的话让七娘子吃惊不已,她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莫掌柜,心道:这老家伙可真是图谋不小啊,原以为他只是想让温小娘子独供他一家的绣品,哪成想竟然是想将温小娘子的传承给一起谋了啊!
温月当然也听懂了莫掌柜话里的意思,她没有迎上莫掌柜的视线,反而是将目光投到了方大川的身上。这种时候,让方大川出面来应对比她要好得多,也是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
如果温月没有穿越成他的妻子,那他可能一生与泥土做伴,春耕秋收。可是现在她来了,温月虽然觉得她不会带领方大川成为豪门富户,可是将来做点小本生意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做生意就需要与人打交道,此时不让方大川多多锻炼还要等到哪时呢?
看着温月投向他的目光,方大川多少明白温月的意思,他挺直了身子看莫掌柜道:“莫掌柜,我妻子的娘家就是经营绣坊的,她的绣法也是传承于我的岳母。不过,不知莫掌柜此问究竟为何呢?”
“哦!”莫掌柜点了点头,觉得这到也说得过去,不然以温月这样的小小年纪,又哪可能发明出这样一种新的绣法呢?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温小娘子心甘情愿的将她的技法传授出来。
他眼睛微转,笑道:“方老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其实我的私心是想着温小娘子是否有意收徒呢?不瞒方老弟说,温小娘子的绣法真是一绝,可若是温小娘子一人所留,势必不能将这种绣法传承下去,埋没这样一种精彩技艺,在老朽看来真的是太可惜了!”
他虽是对着方大川说话,可是眼睛却并没有忽略一边温月的神色,可见他说了这么多温月却仍是一幅男人作主的样子,他不禁有些失望,他忍不住又加了一句道:“方老弟,温娘子,若是你们能将这门技艺传授出来,凭我们锦绣坊的背景,势必会让这门绣法在我大夏朝发扬光大,相对的,我们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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