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战队长急去人群里把刚才防守高地的团长揪了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督战队员反剪着这个团长的胳膊,将他押到了阵地前,督战队长亲自拿起大刀,一刀猛砍下去,脑袋飞出了几米开外,血水从断脖喷出了两米高,染了督战队长浑身都是。
血人似的督战队长走过去将砍头团长的脑袋举起来,向周围官兵厉声喊道:“进攻,进攻,谁敢退却杀无赦!”
第一师的士兵被这阵前斩首的血腥一幕震住了,没有人愿意做督战队的刀下之鬼,随着军官们的呼喝驱赶,士兵们狂呼大叫着冲上山坡,山头上的机枪顿时吼叫开了,呼啸的弹雨扫倒了无数人,剩下的人冒着弹雨冲到半山坡,山头上猛地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上百人的反击部队跃出了工事冲了下来,与第一师的进攻部队绞做一团,双方拼死搏杀,接连不断有人倒下,眼看着越杀越少,山顶上忽的一声滴滴滴的军号,反击部队迅速脱站掉头往回跑,第一师正杀红了眼,怎么会轻易让人跑掉,顿时举起乱射,击倒了很多人,最后只有二十几个人撤回了工事里。
被反击部队这么一拦击,第一师好不容易聚起的攻击锐气不禁骤降,没了刚开始的那股疯狂劲,他们继续冒着弹雨向上冲,等冲到山坡三分之二的地方,山顶工事里再度冲出一队百十人的反击部队,双方又绞做一团,这时候的搏杀便可以看出第一师的攻势疲软。
第一师的将领中不乏有见识的人,不禁叹息了句:“敌人好狡猾,用的是再而衰、三而竭的战术,其以小股部队拦击,目的就是消磨掉我军的攻势,仰攻高地凭的就是一鼓作气,没了那股子锐气,此次进攻只怕是无功而返了。”
曲同丰铁青着脸,后路敌军的刀锋已经刺入骨头里了,若不能迅速突围而出,只能是束手待毙了。
“后路继续保持进攻,我不要你们夺下山头,但一定要遏止敌人进攻,前沿部队立刻组织进攻,为什么敌人能够轻易突破我军阵地,而你们就拿不下敌人的阵地,自我以下将领都不要在我身边待着,全给我上前线去,实行连坐,凡连长退,杀营长,营长退,杀团长,团长退,杀旅长!用刀杀!”曲同丰这番话说的杀气腾腾,将领们只觉得脖颈后凉飕飕的,刚才被砍头团长的脑袋就在一个旗杆上悬着,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空洞灰白,似乎在告诉人们,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将领们火急火燎的走了,留下曲同丰孤零零的站在山头上,山风吹的他身子一阵寒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旁的副官瞧见了,忙取来将军大氅披到他的肩上。
曲同丰紧了紧大氅,两条浓眉拧作一团,远处的喊杀声听得他心乱如麻,他竭力使自己镇定,转动着脑筋去想破敌良策,可麻木的大脑传来的却是一阵头痛欲裂的晕眩,平日里熟读的兵书此时全无了踪迹,他不禁生出了一阵悲凉,望着战场滚滚遮日的硝烟陷入了深深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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