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律法可没有一条允许民间私造武器,不过是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们取缔兵工作坊合情合理,他们买不买这倒是其次。”韩百航直接把话挑明了说道:“我想了一下,我们部队日益壮大,后勤压力会越来越大,靠向外购买武器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把永城里的兵工作坊纳为己用,这样不仅可以省下大笔军械开支,也能长远发展。”
韩磊三这下恍然,连长这是要强取豪夺,正合他的胃口,兴奋道:“我看行,不过各乡镇势力勾连,未必会拱手相让。”
“这些民团自成一派,不听指挥,于剿匪没多少益处,白白消耗钱粮,我早就想动他们了,只是少个合理借口,正好以取缔兵工作坊为契机,谁敢不听话,直接派兵解决。”韩百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韩磊三迟疑道:“我怕徐望堂会出面干预作梗。”
“放心,徐望堂是聪明人,这么一大块肥肉,他不愿让我独吞,可要是五五分赃,他绝对会同意。”韩百航洞悉人心,胸有成竹的说道。
“磊三,这几日你辛苦一点,把那些兵工作坊地点摸清楚了,以便日后行事。”韩百航叮嘱说。
“是,卑职明白。”
……
自被豫东镇守使宝德全委任为永城、柘县剿匪总司令后,徐望堂是春风得意,大权独揽,大张旗鼓的在县衙同一条街上的夫子庙挂牌成立了剿匪司令部,自封上校军衔,在县里裁缝店订做了几百套军装,下手的护院摇身一变成了士兵,并在城里竖旗招兵,势力壮大的很快。
梅昌元则守着商会这个聚宝盆大捞特捞,政务全甩给了秘书长何瑞良,不得不说何瑞良处理政务是一把好手,尽管县府财权都不足,但他还是把政务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出大乱子。
韩百航则潜心蛰伏,部队龟缩在营房里,若非早晚的操练声,县里的人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么一支官兵的存在。
三方势力各行其事,倒也相安无事,城内似乎就此平静下来,百姓们慢慢的从几次匪灾中恢复过来,城里渐渐有了欣欣向荣之景,但明眼人都清楚,这种景象并不能掩盖隐藏的暗潮,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城里有三头老虎,一旦这三头老虎争斗起来,永城便会掀起腥风血雨。
最终打破这个平静的人是韩百航,经过韩磊三半个多月的暗中探查,基本摸清了县内诸多兵工作坊的虚实,已经到了穷图匕见的时刻,所以他携厚礼去剿匪司令部拜访徐望堂。
剿匪司令部外,门口有八个膀大腰圆的士兵持枪站岗,不得不说这个排面极大,要知道韩百航的连部外也只有两个哨兵,这些兵都是徐望堂私养了多年的护院,忠心耿耿,即便是站岗也显得格外认真,但有路人经过,他们都会虎视眈眈的抬枪警戒。
这时街道那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站岗的哨兵抬眼望去,只见三匹战马卷起一股黄尘风驰电掣的往这边奔来,他们急忙抬枪对准这三匹战马,其中一个哨兵向前跑了几步,拦路喝叫道:“什么人,瞧不见这是啥地方,不许纵马!”
等战马逼近,哨兵看清了来者是谁,当先的一匹枣红马雄伟精壮,背上骑着一个英武的青年军官,他也是个长眼的人,认出这是城内驻军连长韩百航,正犹豫着该不该阻拦的时候,韩百航已经策马狂奔到他的眼前,这时候猛地一拉缰绳,战马两蹄腾空,直立而起,发出了一声长嘶吼。那硕大的马蹄几乎就要踩在哨兵的脸上,把哨兵吓得趔趄后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紧随其后的两个卫士也都同样到了近前才勒马停下,骑术无不精湛。
韩百航翻身下马,把缰绳一扔捏着马鞭往剿匪司令部门口走去,门口哨兵虽知道是韩百航,也尽忠职守的把路拦住:“韩连长,进去前需要通禀一声。”
韩百航冷笑一声,徐望堂还真是鼻子插大葱装象,这谱摆的可真够大的,自己要是真在门口等着通禀,岂不就是自认下属了嘛,因此不做理会,两臂鼓足了力劲,狠狠地推在拦路的哨兵身上,他身上功夫精深,几个哨兵猛不放被一推倒跌了个马趴,韩百航已经迈腿进了门内,身后的两个卫士快步跟上,其余的哨兵见状恼羞成怒,纷纷举枪对准韩百航一行,大叫不许动。
韩百航镇静自若,高声喊道:“徐司令,客人来了用枪指着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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