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萱方才死命挣扎,衣衫散乱,额头隐约可见血迹,脸色苍白,灵灵玖只好先将她头上的伤口处理好,又有条不紊料理了其他伤口,最后才伸手解下自己长衫,将她裹起背在背上。
识道辨路后,几个纵身,向着自己的马匹方向奔去……
翌日,当张晓萱终于醒来,一睁眼便看到自己似乎置身于普通的房间里,四周的摆设简单,与一般简陋的客栈无异。
额头隐隐疼痛,她突然想起昨日的遭遇,心头一惊,抬手去摸头上的上伤处,触手处是厚实绷带。
难道自己遇救了?张晓萱深深出了一口气,随即忽然看见自己身上套了一件陌生的男子粗布麻衣!又是一惊!
她连忙低头查看自己衣物,发现里面虽未换过,却基本尽毁,心中慌乱不已。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灵灵玖端着个陶瓷碗走了进来,发现张晓萱坐在床上,说道:“姑娘你醒了!”
张晓萱脸色苍白面带惊恐的看着他,厉声呵斥:“你别过来!”
灵灵玖闻言,便坐在了门前桌子前,眼也不看张晓萱,捅了捅耳朵,道:“力气没有几分,这声音倒是不小,要是可以单凭声音就吓退歹徒,那便多好,可省了我大事了。”说着,拿起陶瓷碗一饮而入。
张晓萱看到灵灵玖的做派,不由怔了一下。再仔细端详了一下灵灵玖,见他虬须满面,一字浓眉,身穿锦布劲装,一看就是个江湖豪客的打扮,慢慢思考着狐疑问道:“是你救了我?”
灵灵玖答道:“只是刚巧路过,顺手而为罢了!”
听到这话,张晓萱心头安慰了许多。只是,刚才胡闹了半天,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她扶着额头问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灵灵玖道:“当然是背回来的,难不成学赶尸?”灵灵玖怕勾起她心悸,直接说出了结果。
张晓萱怔怔的回忆,只记得自己被那大汉钳制住后,自己挣扎着挣扎着便晕倒过去了……
灵灵玖窥探了她一下,见她脸色缓和了许多,伸手去轻轻搀扶起她,宽慰道:“姑娘,都过去了,你现在觉得全身疼痛,只是当日的撞伤擦伤而已……”
原来,没事……张晓萱瞬间瘫软,泪水瞬间扑簌簌的掉落下来,有庆幸、也有事后的惊怕。
灵灵玖怕她伤势初愈,悲伤过度加重伤势,心中一软,连忙紧紧扶住她,宽慰道:“别哭了别哭了,这不是没事么?你要是心中记恨那贼子,我现在就去,将他那闯祸的东西割下来下酒……”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不用!”张晓萱闻言,臊了个大红脸,还是赶紧阻止道。
心中觉得此人虽然话说得难听,人更是粗俗不堪,对人却极为真挚纯朴的关怀,像暖暖的泉水注入她的心田。
并且对方终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连忙忍住泪水,坚持着给灵灵玖行了个大礼,“多谢大侠当日援手之恩,全仗您义薄云天,我的清白和性命才得以保全。”顿了顿,将身子福得更低几分,“适才我脑子混沌,是非不辨,对大侠多有得罪,还请大侠不要放在心上。”
“快快起来,我可吃不住这个,你身子弱,身上又有伤,还需要静养,你先好好休息,我再去重新给你煎药!”说着,将张晓萱扶起,让她躺回床上,走到桌前拿起刚刚那个药碗,朝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这些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像我,老粗一个,想说都找不到词儿。”
张晓萱这才想起来,对方刚刚似乎喝的正是要给自己的药,此时还要重新去煎,颇让人哭笑不得,不由摇摇头,躺回床上去,仰头看向头顶的纱帐……
那纱帐上,似乎渐渐浮现出一张俊朗的笑脸。
“李郎……你在哪里啊……”说着,一滴晶莹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送亲的队伍继续向着京城方向驶去?灵灵玖通过当地的锦衣卫安桩,得到了一个令他无比惊讶的消息。更加令他位置惊讶的是,张晓萱安然无恙,就在送亲的队伍之中。
这是什么状况?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奥妙?是自己人引蛇出洞的计谋?还是汉王借尸还魂之策?甚至……
太多的可能,太多的问题,太多的……令人目不暇接,无从着手应对……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灵灵玖知道,真正的王牌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张晓萱不离自己左右,就是打破大天去,自己也有拨乱返正的筹码。心中不由格外庆幸,自己冒险南来值了。
而送亲的队伍,刚好引开所有人的视线,可以省去自己不少麻烦。
只是自己却不能在此耽搁,必须即刻带张晓萱回京复命才是。可是,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小姐,不知世间凶险,没有事总是私逃这还得了,没有教训是不长记性的,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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