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麟一听,话虽然不痛不痒,却没有如预想的那样落井下石。
有了这么一句话,卫夫人显然底气大多了,而许多人也都似乎在迷茫中找到了方向,开始顺着阿成的话头,避重就轻开始赞扬起少夫人的才华来。
偶有几个寥寥的微词,也是含沙射影地并不明言。
“这不是摆明了他们是在偷赖耍滑的敷衍吗,到时候还是少得了挤兑我。”听了半天,气得王玉麟差点拍桌子。
张晓萱摇摇头道:“你算是见识到这种大宅门里刁仆的嘴脸了吧?所以金宝才提出,要重申家法,不如此不可立威。”
王玉麟余怒未消,抬眼看到了手中的名册,问张晓萱道:“萱儿,你真神了,只是凭着名字,就可以知道那个人的大概。”
张晓萱颇感无力的答道:“不是有份详尽的名册吗,我曾看过,自然可以将他们对号入座。”
王玉麟一边翻着名册,一边吃惊的赞叹道:“哇!萱儿,你这跟吃家常便饭似的,只是看了一遍,就可以都知道啊!我就是逐页翻找而找不到呀!”
张晓萱哀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最基本好不好,要不然又如何通读五至十车以上的书籍呢!那岂不成了撂爪就忘了。”
即便张晓萱如此说,王玉麟还是满眼星星,崇拜的看着张晓萱,搂着她不撒手,开心地说道:“有你在可是太好了。”
虽然张晓萱对于别人的赞赏早已习以为常,不过还是对王玉麟的诚意非常受用,说道:“好啦,好啦,你还是多仔细听听,好尽可能多的了解他们。以后你可要长期与他们打交道,以便于临场应对。”
“是,是,我的好女诸葛……”见到张晓萱如此能耐,王玉麟开心得甘当起了应声虫。
见识过所有人的表现,张晓萱稍感轻松地说道:“看来,形式好于预计,卫氏果然将希望系在了你这个少夫人的身上,而柳氏更非铁板一块。柳文昭虽然是总管,似乎与副总管柳盛关系不睦。柳盛在副总管的位置上,已经呆了十几年了。却被一个资历浅薄得小辈一上来压在下面,心有不服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话里话外,也似乎只听卫夫人一人吩咐,并不把柳文昭放在眼中。除了护院掌事柳贵一人站在他一边外,其他账房、采买、丫鬟、佣人、仆从、清扫、药房、厨娘等等的管事,基本都持观望态度。”
王玉麟开始还一边随着张晓萱的表述,一边拼命的狂翻名册,试图看个大概。最终还是彻底绝望放弃了,只好眼巴巴看着张晓萱一个人表演。
张晓萱突然质疑道:“有一件事情令我不解,就是卫氏虽然势弱,几乎都是使唤丫鬟与佣人,最高不过副职。但是那个卫成却依然高居库房管事,地位更是无人撼动。库房中,柳氏也是泼水难入,这似乎不合情理。”
王玉麟随口说道:“肯定是卫成干得好,有听话呗!”
张晓萱摇头道:“一府之库乃是重中之重,不论是卫夫人,还是柳文昭,绝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地方,交到外人手中。卫成就即使能干,并向他们表过忠心,也顶多给一个不太重要位置的掌事。”
喜儿说道:“或者是卫氏与柳氏之间,为了和平共处而采取的折中方案?”
“不像!”张晓萱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一时难以猜透。
“嗨!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他站在我们一边,不投向柳文昭不就行了吗!”王玉麟倒是非常塌心的说道。
喜儿说道:“这深府大宅恰似龙潭虎穴,棋差一招便足可以导致死无葬身之地,岂是你从外表看起来的那幅荣光。”
“不会吧!”王玉麟觉得她们似乎有些夸张了。
张晓萱见了,随后点头补充道:“绝非喜儿在你面前危言耸听,在这样的大宅之中行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往往一件小事,如果对手善加利用,足可以置人于死地。”
“那,我们最初的步骤怎么走?是不是先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对张晓萱,王玉麟还是非常信服的,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悉心受教,不过还是秉承了她自己首当其冲好战的特性。
张晓萱立即制止的抬手,说道:“这三把火是要烧,可是却不可烧得过急,反而首次亮相的下马威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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