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家人们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唯恐被人听了去,告上朝廷,枉送了性命,都是小声的暗里嘀咕……
“赶她出去……”卫夫人当堂正坐,听到有人报知她,心中不免忿恨不已,对下人吩咐道。
“哎!卫夫人此言差矣,既然是少夫人来了,就应该立即拿下。她可是反贼,您这么放她走,岂不是有嫌疑吗?”一个在旁似是督阵般的人幽幽说道。
“来人啊……”还没有等卫夫人发话,便要向一旁伺候的手下吩咐。
“李大人,慢着!”一个声音果断的将他打断。
那个李大人一看说话的人,小眼一眯,说道:“哟,张小姐,你这是何故阻拦下官捉拿反贼啊!”
说话的正是张晓萱,她没有被李大人的话吓到,从容的说道:“李大人你只是奉汉王之命,私自来此监督金宝的丧事的。并没有钦命在身,捉拿钦犯或者反贼什么的。王玉麟不论如何都是来吊唁的,那里有人捉拿吊唁之人的。要是捉,那也要等到来客吊唁之后才行。再说,人都已经送上门来了,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李大人一听,也觉得有理,便退回了一旁。
张晓萱见劝退了汉王派来的人,这才转向卫夫人说道:“娘亲,既然玉儿她来了,就让她进来吧!不要说她对金宝的一番情义了,我相信,就是真的有什么误会,玉儿绝不是那种抱薪救火,无理取闹的人。她必是有自己的心意。”
王氏也劝道:“夫人,我了解玉儿,她绝不会是来看笑话,气您的……”说着,两行眼泪止不住的继续流淌下来。
“好!就让她进来……”卫夫人强压火气,对下人吩咐道。
王玉麟一步步的郑重走入灵堂,这条路她曾经走过,对于自己曾经像是一辈子那么长。而此时虽然依旧令她步履艰难,却心情无比痛苦且快乐着,恨不得一步将它走完。
只是除了她一人外,满府的红装已经全部换做了白装,堂上那巨大的通红双喜,已经变味了墨黑一片的‘奠’字……
可是,落在王玉麟的眼中,却与那次的景象一般无二。
而心情也从那次的忐忑不安,化为了此时的万缕柔情……
当她来到灵堂,没有先拜祭卫金宝,却反而是遵循着张晓萱曾教过的礼仪,对堂上的卫夫人、王氏、张晓萱一一施礼。
张晓萱颇为尴尬,她虽然知道王玉麟并不清楚自己此时所占位置,所扮演的角色,但是依然大为心虚地抢先对她解释道:“玉儿,卫夫人已经收了我做义女,所以我才……”
令她意外地是,王玉麟却似是松了一口气般的对她说道:“也就是说,萱儿你不用回金陵阁老府去了,是吗!”
张晓萱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王玉麟放心的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会回到金陵去,再被你继母欺负呢!我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这话张晓萱听在耳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是味儿。
可是当她刚想再问地时候,王玉麟已经转身离去,回到卫金宝的灵前,正式的对他进行祭拜了。
卫夫人当面对她冷哼道:“哼!也不知道你这是来拜祭我儿子啊!还是来气他的。打扮得没有一丝尊重他的意思,反而像是要去结婚一般。金宝要是泉下有知……”
“对!玉儿今天不是来祭奠金宝的……”此言一出,令满堂愕然,卫夫人更是激动不已的站起身来。
张晓萱与王氏更是惊讶地叫道:“玉儿,你……”
王玉麟根本没有管她们的反应,正确的说,她根本就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反应,依然放眼在卫金宝的灵柩之上,柔情百转的像是只对卫金宝一人一般地继续说道:“我是来结婚的,因为我还欠金宝一个婚礼。一个卫金宝与王玉麟的婚礼……我要以王玉麟的身份,嫁入卫家,嫁给金宝,而不是旁人,所以还要感激娘亲您可以让我如愿的来到金宝的面前……”
卫夫人被她说得一时云里雾里,不知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话却不依不饶地说道:“不要说我答不答应,就算答应了,我已经认了萱儿做义女,你休想再以卫府少夫人的身份得到卫家的一草一木……”
“娘亲……”张晓萱立即发声,要规劝卫夫人。
王玉麟却在此时说道:“我不需要卫家的一草一木,我只要当金宝的娘子,无论他身在何方,是生老病死。就像是曾经的誓言,哪,即使做了他的乞丐婆,我也要讨饭养他,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说着,王玉麟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日救卫金宝出重围后,自己受伤躺在他怀中的场景,两行清泪紧跟着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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