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半个时辰那么久,要是你想放弃的话就说,师傅不会为难你的。但是,你要是放弃了,师傅也最多能教你教到这里,更难的你没能力去学!要不要放弃?!”
李御龙已经冷得上牙槽和下牙槽不自觉地互相打架,连说话都不利索,但是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一直勇往走到底。
“我不放弃,还有什么的您尽管来!”当他说那个“来”自需要长大嘴巴时,小石头抓紧时机又将一桶带着冰渣子的冷水向他面上泼来,冰水顷刻间灌满了他的口腔。
我曹,还有东西会动的?他使劲搅动着麻木的舌头将那条会动的东西从喉咙底那里推了出来,“呸”地一声吐到地上时才发现原来是一条活蹦乱跳的生鱼。
这滑稽的场面让在场的人看到都禁不住笑了出来,太子点头赞赏,他果然没看错人。说不定以后李御龙会成为自己有力的臂膀之一。
严如尔在拿着帕子遮住自己的嘴巴偷笑的同时,也对李御龙更为欣赏。如今,她终于明白到为什么那些话本里的故事都说富家的姑娘容易喜欢上穷酸书生。
眼前的这个书生虽然一穷二白,和她的身份地位很悬殊。但是,她能从他身上找到任何别人都没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也许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自己像下人一般为他洗手作羹汤也是心甘情愿的。
到了夜里,严如尔利用给祖父送莲子羹的机会来到了书房。
严广涛觉得是时候可以给孙女一些暗示了。“如尔,你认为太子殿下这个人如何?”
严如尔绞着手帕,小声地回答:“禀祖父,如尔觉得殿下外表器宇轩昂,为人光风霁月,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君子。”
“恩,祖父也是这么认为。”严广涛满意地点点头,“很多世家姑娘做梦都想嫁与太子,可惜她们都没有那样的机会。”
“如尔也觉得以自己拙劣的才貌,也是配不上太子殿下的。”
“哎,如尔,什么时候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心了?你是祖父的孙女,是严家的骄傲,怎么会配不上太子呢?”
“祖父,我、”
严广涛抬手打断严如尔,“祖父看的出来,太子他对你是有意的。祖父已经决定,过不久就跟太子商量,让他到皇上那里说要纳你为侧妃。等你成为了太子的人,过一两年为他诞下麟儿,如尔,到时候你就是人上人了。”
“祖父,如尔不想当人上人,只想像母亲那样,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严如尔鼓起最大的勇气说出自己的意愿,天知道她在祖父面前一向都不敢顶嘴驳言。
“胡闹!”严广涛没想到素来听话乖巧的孙女会在关键时候逆他,“婚姻大事岂由得你自己来做主?”
“祖父!”
“不用说了。祖父只是把这个决定知予你一声,而不是来问你的意见。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必须要嫁给太子。”
严如尔藏在心中的那个梦被现实击得支离破碎,再也忍不住悲伤,流着泪不管不顾地跑出了书房。
当严夫人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从公公的书房里出来后就躲在房间里哭个不停,立刻赶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严如尔止住泪水断断续续地把实情告诉了母亲。严夫人听完无奈地长叹了一声,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悠悠道来:“如尔,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尤其是咱们作为女子,从生出来的那一刻到老去之时,都得听男子的话。
为娘知道你不喜欢太子,但是这又能如何?没人左右得了你祖父的决定,任凭你怎么反抗,到头来还是要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就得做什么。
所以咱们只能认命,只有认了命才甘心,只有甘心日子才不会过得那么痛苦。或许你觉得娘说的话听起来很残忍,但这就是现实。孩儿,你长大了,不能事事都要随自己的心愿,也要学会去接受那些不得不接受的东西。”
严如尔不敢对母亲说自己已经有了意中人。就算说了又如何,没人能帮得了她。李御龙对于她来说,终究只是水中花,镜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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