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压断的地方,能明显看到黑色的泥土,
那大小确实和真人很接近。
另外,这人甬似乎是中空的。
当外面的石壳子破碎,暴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从那窟窿下面正爬出密密麻麻无数只白色的肉虫。
有的肉虫被碾碎,流出惨绿色的液体。
车后那两行绿色的痕迹,便是这么搞出来的。
此刻大巴一个急刹停下,隔着那人甬将近七八米远,可那刺鼻的腥臭仍能穿过玻璃传进车内。
别说胖子了,就是白宇这会儿都感觉到肠胃一阵翻滚,恶心得难受。
这时车子外面传来司机的咒骂声,因为车轮压到人甬上被扎爆胎了。
眼看车子走不了了,车里的乘客都开始往外走。
这时郝爱国扯了扯白宇衣服,小声道,“小哥,你看那石俑,好像是仿汉制的造型。”“你说,这会不会是献王时期的产物?”
白宇点头,“只看外形的话,确实有些像,可这石俑怎么只有层壳?”
“是被虫子蛀空了,还是说这本来就是用来饲养虫子的?”
假如是前者的话,那么他们真有可能进到了献王墓附近。
但若是后者,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苗人蛊婆是出了名的。
再加上此刻人甬被车轮碾碎,很多重要部位都分辨不清了。
不好判断啊!
这时白宇回头看了一眼,那茶叶贩子正好也在附近,白宇便走过去问道,“老哥,这里以前也经常发生这种情况吗?”
汉子点头,“没错,像这样的石人俑在遮龙山附近更多,不过大都埋在山里。”
“有时候赶上大雨天进山,经常能看见许多从地里头冒出来,外地人不清楚,常有被吓晕过去了。”
胖子蹲在不远处,一边吐着一边回头道,“可不么,就不说那人甬做的是真丑,光是那些个肥蛆就够人膈应的了。”
“呕”
胡八一笑骂道,“老实吐你的吧!”
那汉子也笑了笑,“这位胖兄弟说的没错,山里的这些人甬都被这种肉虫蛀空了,有时候从山上掉下来,满地的肉虫,那才叫恶心呢。”
“不过当地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白宇点头,“那老哥你知道这些人甬是哪来的吗?”
汉子摇头,“这个可就不好说了。”
“我听说这人甬在山里已经有好几百年了,真的假的,我也不是很能确定。”
“不过听当地的老人们说,这种人甬其实是古代的人形棺材。”
白宇一怔,“人形棺材?”
汉子笑了笑,“都是风传,具体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当地人都很厌恶这种东西,认为这是不吉的征兆。”
“咱们今天遇到了,晦气晦气啊,照我说,过些天得去附近庙里拜拜求张平安福才是真的。”
这时聚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白宇便笑了笑没再多问。
没多会儿,几人悄悄集合。
雪莉杨和郝爱国在刚才分头打听到一些消息。
说那遮龙山的山脉就像是这里的界碑,即便当地人也很少有去过那里的深谷。
据说是因为,那边毒虫毒雾很多,
而且山谷中潮湿闷热,瘴气常年不散。
以前的的时候,经常有人在那里失踪,尸体都找不到,渐渐地也就没人敢去了。
总之,他们这一次旅程注定不会那么顺利。
很快,车子换上了备用轮胎,继续出发。
不过似乎是因为之前的意外,老练的司机终于放满了速度,不再那么惊魂了。
绕过前面的山湾,白宇几人跟着茶叶贩子一起下了车,
同时下车的,还有两个当地的女人。
一个三十多岁,
另一个年轻一些,二十出头。
两人都是头戴包巾、披着绣花围裙。
注意到她们的衣服都是白底的,想来是当地的白族人。
白宇本来的计划,是不打算与这些人同行的,
因为这里民族大混杂,而他们此行要翻过遮龙山,万一触碰了谁的忌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不过雪莉杨却悄悄说,外人到了当地,最好遵守当地人的习惯,不要引起反感。
白宇知道雪莉杨以前常和美洲土著打交道,她比自己更懂如何避免与当地人发生冲突,所以也就答应了一起同行。
半个小时后,当白宇发现目标距离他们下车的地方还有这么远的路程,当下也是庆幸停了雪莉杨的建议。
否则真有可能迷失在这大山里。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小时,一行人终于到了遮龙山下。
路上通过和几人的交谈,白宇了解到遮龙山下并没有什么苗人村寨,又或者聚集地。
即便这里常出没一些进山采药,采石的工人,家里也都住的极远。
山下唯一能歇脚的地方是一间客栈。
而巧合的是,与白宇同行的两个白族女人就是这家客栈的主人。
此行她们是外出采购归来。
听她们的意思,这出山一趟不容易,所以每次出去一定会买回很多东西。
这不,老胡胖子,郝爱国,包括雪莉杨也没闲着,所有人都是帮着大包小包一起背着。
多是一些米面粮油生活物资。
至于这两个女人是母女关系,两人相依为命,在山下开了那么一间勉强糊口的客栈。
很快到了客栈,发现就是一间朴素的两层小楼。
此时店里除了他们,也就没有别人了。
胖子和郝爱国帮忙将米面粮油送进仓库,雪莉杨则去楼上收拾今晚大家要睡的房间。
主人家为感谢大家伙的帮忙在厨房生火,准备做晚饭。
白宇和胡八一则走到客栈外的一处高低,观察这遮龙山的形和势。
远眺最高的那座山头,背脊蜿蜒如巨龙盘踞,
绵延起伏,看不见尽头,
在更高处,有白色凝聚,沉浮。
因为距离太远,也分辨出到底是天边的白云,还是山脉上的积雪。
胡八一指着远处山崖道,“小哥你看,这山体岩壁都是浅绿色的花岗岩,这种颜色的岩石极其罕见。”
“如果你从这个角度去看,整个遮龙山的主峰就像一位顶着白冠,披着绿甲的武士。”
白宇点头,这遮龙山确实不同凡响。
对照手上的人皮地图,似乎正是眼前这片山水地形。
白宇小声道,“如果地图上的记载没有错,那么在那片大山林海的山谷深处,就是献王墓所在了!”
晚饭后,
几人围在客厅里合计。
他们此刻的目标已经锁定在了遮龙山,可问题是如何才能翻到山对面去?
白宇记得陈玉楼当年是找了位当地的向导,一路艰险这才侥幸摸过去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遮龙山的传闻越来越诡异,以至于当地人都不敢冒险去了。
就算是花大价钱,也很难请到一位向导。
另外,他特别向客栈老板打听过,这遮龙山一代的当地人早些年就已经死绝了,
就算是附近的本地人,也都不知道山那边的情况。
这样一来,找向导的计划就搁浅了。
胡八一拿着两块人皮地图分析道,“根据地图上标注的路线,一共有两条!”
“除了从这遮龙山上的风口强翻过去,还有就是沿着山下的蛇爬子河绕过去。”
“不过,蛇爬子河附近是一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里面常有大型野兽出没,想从那里安全绕到遮龙山对面,难度不比直接翻山小。”
很明显,两条线路都不好走。
就当众人郁闷的时候,客栈小女儿从厨房走了过来,“如果你们真想去遮龙山那面的话,可以试试走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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