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行李箱搁在门边,官熙走到床边,总算有了居高临下的机会,不用总是仰视着他。
“沈修说你伤口二度感染,发烧严重是不是因为我?”
萧雨楼盯着她片刻,从床上坐起来,病号服显得他脸色不太好,薄唇有些发白,一脸倦容。
“是出任务受的伤,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似乎不想围绕这个话题多做纠缠,问,“军训结束了?”
“嗯,总算自由了,不用每天站军姿。现在才知道军人多么不容易,每天那么枯燥,可又那么危险。”
她说这话时,巴掌大的小脸上流露出真诚,黑黢黢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让男人唇边漾开一抹极浅的笑,“不危险那是过家家,怎么保家卫国?不过受伤纯属专业技能不过关,是例外。”
“那你也是不过关,才受伤的?”
“不是,是分心。”萧雨楼斜眼看她,“某个人不肯走后门,让我交代沈修都师出无名,所以想早点回去盯着。”
“借口。”官熙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多少还是相信的。
萧雨楼神色不变,但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吃饭没有?”
官熙舔舔嘴唇问,“病号饭好吃吗?”
“部队把你饿成这个样子?把口水收一收,真丢我的脸。”萧雨楼嫌弃地皱起眉头,手中却拨通了电话,“去酒店买几个菜,给我送到医院来。”
很快,苏季芸拎着两个大袋子来到医院,官熙认出她就是那天撞傅瑾言车的女兵。
苏季芸买来的菜都比较清淡,多到摆满了整个餐桌,官熙有些发愁,“就我们两
个,好像吃不了这么多吧?”
萧雨楼神色自若的道,“吃不完就站军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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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官熙将残羹剩饭收拾好,等她从卫生间刷好餐盒出来,男人正站在窗边吞云吐雾。
高干病房这一层本来就没什么人,这个时间更是寂静。
窗外的夜色透过玻璃窗流泻进来,描绘着男人颀长板直的身形,轮廓深刻的侧颜也被衬得不那么锋利,长睫,鼻子,薄唇,透着光,每一个角度都极尽完美。
即便只穿着一身病号服,也掩盖不了自身的锋芒和威严。
萧雨楼的一支烟抽到快一半,吐出一口白雾想接着第二口,这时,指尖夹着的香烟却毫无预警的被人拿走,他看着空落落的手指微微一怔。
当兵出身,敏锐的反应和嗅觉是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然而此时,却被官熙偷袭了去,要是被沈修他们知道,估计要大跌眼镜。
官熙把他的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医生没嘱咐你不能抽烟?尼古丁会阻碍伤口愈合,你很想住在医院吗?”
萧雨楼沉沉的盯着她认真说教的小脸。
官熙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错开眼神转身,但还没迈出一只脚,手腕被擒住,“你”
他像是报复被她偷袭成功,干脆也偷袭她,以唇封住她的,官熙惊得睁大着眼睛。
此时,两人都站在窗边,只是娇小的女人被伟岸的男人纳入怀抱,他的手扣在她的后脑,迫使她不断贴近,他微偏着头,浅啄的吻从她的嘴角一直蔓延到她的口中,男人微扬的下颌线条强硬又优美,但不断深入的舌却是火热柔软的。
官熙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脚有些发软,像是没有依附一般双手紧揪着他腰侧两遍的衣角。他不断侵入,不断攻城略地,她觉得胸腔中的空气都要被这个男人吸走,缺氧之前,在他怀间轻轻地挣扎。
萧雨楼凝眸看着她被烧红的双颊,双眼更加幽深,只是还没来得及放开她,病房的门便被人敲响——
官熙大惊,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萧雨楼。
萧雨楼没有防备,被推的向后退了一步,被她碰到的地方传来钝痛。
见他皱眉,官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推到他受伤的地方,“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她这一下不算轻,萧雨楼咬着牙瞪着她。
“谁让你——”
说话间,一位年长的护士端着药水进来了,官熙连忙把话吞回去,但脸还是有些火辣辣的。
护士长把萧雨楼叫到椅子上,让他脱下上衣开始进行清创。官熙记着自己刚才那一下,怕他伤上加伤,也顾不得羞涩不羞涩,想看看他的伤口。
然而还没看清楚什么,一只干燥带着薄茧的手掌轻盖住她的眼睛,“别看。”
官熙没有动,也没拿开他的手。
护士看到两人的互动,笑道,“首长这是怕你看到了心疼,不过男人身上有疤才有男人味,更何况首长这可是为国家贡献的勋章咦,怎么又流血了?”
解开绷带,护士看到有些渗血的伤口,又看了看两人,“首长,就算你是情不自禁,也得顾着点这伤口。这都半个月了还不好,拖下去可会成大问题。你要是不能控制我就请这位小姐先走了。”
平时只有萧雨楼教训别人的份,谁敢说他?
不过此时,感觉到掌心下的肌肤温度越来越高,男人眼底那一抹笑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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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药,换好新的纱布,护士留下一个警告的眼神后将房门带上。
官熙低着头,也从床边站起来——
“去哪?”萧雨楼不放人,把她拽到两腿之间,嗓音还带着微哑。
“回家。”官熙小声说。
男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脱掉作训服的外套,她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把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干净透亮。没有做过任何人工造型的头发柔顺乌黑,被她编
成麻花辫绑在脑后,轻轻低垂的眼睛被两排刷子一样的睫毛盖着,耳尖却像是要滴出血来。
目光多在她嫣红的小嘴上停留片刻,他霸道地道,“等会儿走,多陪我待一会儿。”
“可是”她抬起水沁过似的眼睛,提出抗议。
萧雨楼没给她拒绝的余地,圈着她腰的手臂一紧,不容分说将她整个人带上床。
胸口贴着胸口,他的下巴垫在她的头顶,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只是这次又多了消毒水的味道。官熙想挣扎又怕再度碰到他的伤口,手脚僵硬着不敢动。
她微微仰起头,看到他已经闭上眼睛,深邃的眼窝下带着浅浅的阴影。
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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