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作了媳妇,这会子若是无缘无故的揍了孩子,贾赦心里也觉着别扭。只想着男孩子顽皮,贾琏又正是猫嫌狗恶的年纪,所以就算贾琏此刻脏得跟泥巴狗子似的,贾赦也忍了,反正家里也不差这一身两身衣裳。
“干啥去了?”贾赦抿抿嘴,把火气压下,然后挤出点儿笑容对贾琏说。
贾赦自以为的和善,在贾琏看来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只觉得:老爷反常了,我屁股要遭殃了!
“噗咚”一声,贾琏屈膝跪下,麻溜的将自己腰间的葫芦摘下来交了出去:“老爷饶命!”
“我叫你胡闹,我叫你斗蛐蛐!”贾赦也是个胡闹的主儿。他见贾琏这动静,哪里有不知道的。于是他抄起巴掌,照着贾琏的屁股就是一顿揍。
主子挨打陪玩的下人更不能逃。几个小厮一连串的跪下,照着贾赦磕头求饶得咚咚作响。这动静可不小,有人□□裤腰带里的东西也就掉了出来。
“什么东西!”首先看到的是邢氏。那装扇子的匣子不小,又是描漆画彩的,是二房一贯考究奢华的风格。
邢氏被勾得自个儿伸手去捡,自然就看见了一旁落在不远处的扇子。扇子是古董,本就脆弱,这么折腾下来扇骨都折断了几根。只是邢氏不懂这些,只瞧着匣子上碰掉的金漆万分可惜。她也不管这东西来源如何,只是瞪着眼睛下了定论:“好家伙!竟是不干净到主子头上了。来人……”
“扇子给我瞧瞧!”贾赦打断了邢氏逞威风,他伸过手,低沉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怒气。
方才瞧着,贾赦就觉得眼熟。他一辈子的纨绔,最爱的就是些扇子古董,私下收藏着的也不少。那些东西不说他尽数记得,但心爱的却是印象分明的。当年赏给贾珠的就是他随身的扇子。既是随身,那自然就是心爱的东西。之前冲动赏了出去,贾赦回想起来都是分外心疼,如今见心爱的扇子成了这个模样,那是气得肝都疼了。
“上板子!”贾赦也不管打孩子是不是不好了,此刻竟是动了真格。
几个小厮被人叉下去“啪啪”的打了起来。贾琏也被人扒了外裳,按着不能动了。
眼见着板子就要呼下去,贾赦对着贾琏问道:“这扇子怎么回事。怎么就到你手里了?”贾赦是记得这扇子是给了贾珠的。他也明白,家里老二媳妇当家,自己这边的下人再怎么手脚不干净也不可能不干净到贾珠头上。所以这扇子这会子的出现肯定和贾琏有关。
也许是起了逆反心里,此刻贾赦发问,贾琏竟是硬着脖子:“反正不是我偷来的!老爷总不会期望自个儿儿子是个贼吧!”
“打!”贾赦火气更盛,“跟我狠狠的打!”
随着“啪啪啪”的打板子声,贾琏“啊啊啊”的呼痛声也是一声比一声的大,一声比一声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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