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落躲开皇甫澈的追赶,待眼前四处寻找的身影渐远,殷梨落才从假山后走出。
拍拍裙上的灰尘,殷梨落撇撇嘴,自言自语道:“惹了我,还想来哄我,哪有那么好的事,真当我三岁小孩啊!”
“殷小姐!”
殷梨落话落,便听到身后一声呼喊,吓得差点掉进一旁池水里,转身一看。
“武彤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武彤儿一身草青色宽松长裙,墨发只一根朱钗盘起固定。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也难掩绝美容颜。
殷梨落看着她圆鼓鼓的腹部,心情大好,手不知不觉地摸了上去。
武彤儿四处张望,拉起殷梨落的手,小声道:“殷小姐跟我来!”
走了一小段路,两人在一个偏静不起眼的假山后停下。
殷梨落一脸怪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她突然双目含泪,跪倒在地上,抽泣道:“彤儿多谢殷小姐救命之恩,今生无以回报。”
“你这是要做什么?被外人看见了多不好,快些起来。”殷梨落赶紧扶起她,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
武彤儿抬起满是泪的脸,紧紧抓住她的双手,道:“想必殷小姐已经知道我遇害的事和翠竹香包一事,只是……还请殷小姐保密,不要说出来的好。”说完流下一行泪。
殷梨落瞳孔收紧,狠狠道:“你难道不恨?你那禽兽不如的父亲,和残害亲孙的皇后?”
“殷小姐小声些。”轻捂上她的唇,武彤儿环绕四周,见并无动静才宽下心,继续道:“身为皇室中人,我没有能力去恨任何人,只能怪自己不够强大。在这皇宫里,唯有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恨。而我,还没有资格和能力。眼下只能在明争暗斗之中,苟且偷生保全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武彤儿轻抚隆起的腹部,脸上现出笑意和宽慰。
殷梨落心微微一痛,道:“那么二皇子呢?他是你要保全的人还是在乎你的人?”
“他?”武彤儿轻笑一声,似乎是自嘲。“或许我曾是他在乎的人?”
“哦?曾经?”殷梨落挑眉。
“至少在床上他是爱我的。”武彤儿眼神泛起迷离,让殷梨落看不透摸不清。见她言词含糊,殷梨落也不再去想不去问。
她想说自然会说,她不想说多问无益。
从御花园吹来一股清新的百花香,殷梨落伸手接过一片花瓣,放到鼻尖轻嗅,道:“乱花渐欲迷人眼。侧福晋能保留自己最初的心镜那是最好。人可以为自己争取而不顾一切,可别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多谢殷小姐教导,彤儿会谨记在心。无论何时何地,彤儿会谨记不能迷失本性。”
“还有,一味的容忍那是懦者的表现。有些情不要也罢,譬如亲情”殷梨落意有所指,抬脚准备离去。
“殷小姐,等等!”武彤儿拽住她欲要离开的手,轻咬下唇。
殷梨落勾唇一笑,回过头,道:“这里偏静无人,你但说无妨!”
武彤儿美目流转,幽幽道:“我只知道父亲跟皇后娘娘关系非比寻常。宫中一些颇受恩宠的嫔妃屡次小产之事,都是我父亲受皇后娘娘指使所为。包括……包括淑妃娘娘不孕……”
武彤儿望着殷梨落,见她脸色并无异常,继续道:“皇后曾经向烟妃和雪妃下手,但并未得逞。现在三皇子长成,这些年又屡立战功,虽然未被封王,但手上的兵权和实力与王爷无异,而且烟妃娘娘性子冷清不喜与外人接触,皇后娘娘更是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殷梨落低头沉思,抬眸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雪妃娘娘身后有翼王撑腰,皇后更是不敢大意下手。对于我上次遇刺一事,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是父亲跟皇后娘娘的安排,可是翠竹香包是谁放的,我真的不知道。只能说他们还有同伙?”
殷梨落轻笑道:“你就不怀疑是你的枕边人所为?”
武彤儿断然否决,道:“二皇子虽然对我忽冷忽热,但是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他想坐上太子之位,这个孩子也是一个有力的旗子。”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对这个夫君不怎么上心……难道是心中另有其人?”殷梨落戏虐道,嘴角漾地好看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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