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拉丁语念叨,‘以他的死亡和复活的逾越奥迹,使我们由罪恶及魔鬼的奴役中解救出来,推翻他们的王国……’”彼雷瑟咬着「黑金烟斗」④,甩着手模仿驱魔者们泼洒圣水,“‘教会一直有鉴于时日是邪恶的,曾祈祷并继续祈祷,使人们摆脱魔鬼的陷害!’他们说的慷慨激昂,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我可学不上来,那架势就好比某位领主现身凡间了一样,殊不知他们面对的役魔,其实只是一坨恶心的烂gs而以。”
歌普莎闻言笑喷出了一口红酒,她急忙拿过手帕擦嘴,往日的贵小姐立刻成了大街上赤脚疯笑的傻姑娘。
看着沙发上正放肆大笑的二人,玛兹萨弥忍不住冷声说:“彼雷瑟,你这是在当面弹劾我的失职吗?”
“怎么会呢,玛兹萨弥,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地狱那么多役魔偶尔有那么几只跑到凡间合情合理。你快过来跟我们喝一杯,别一个人傻站在那儿!”彼雷瑟朝空中吐了口烟气,飘渺的烟雾化成了长弓,朝玛兹萨弥射了一箭。冥府的烟草燃烧出的烟雾可以幻化成任意形状,这也是它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说实话你真应该去外面好好逛一逛,把冥河的一切事项都放心的交给手下来做。到了凡间,你会发现那里完全已是另外一个世界,跟你印象中的大相径庭,凡间的女性早就不穿你这种过时的衣服了。”彼雷瑟摸着歌普莎身上冰凉冰凉的轻羽薄纱,那上面镶了近五千颗细钻和蓝宝石。
彼雷瑟行走于凡间,精通那里的人文世故,他的女朋友至今还以为他是个成功的皮草商人。
“这种衣服,过时了吗?”歌普莎低下头局促不安的拽了拽衣摆,在她看来自己的衣服还是依旧光彩夺目,完全不比哪一位埃及艳后或暗精灵女王的要差。
“过时了早就过时了,”彼雷瑟摆摆手说,“现在的女性们哪还会穿这种拖里拖沓的织物。”他听到了身后门开的声音,立马取下嘴上的烟斗,跟其他人一起站了起来。
“尤贝努塔哈诺(吾王之血不朽)!”他们弯身齐声说。
苏翰一愣,看着三个高个子的家伙一起弯腰还真是说不出得别扭。“这种礼节以后就免了吧,诸位。”他拍拍玛兹萨弥的肩膀,示意他们坐下。
“您还记得我吗,沙利叶大人,我是彼雷瑟,您一直以来最为忠诚的顾问。”彼雷瑟一坐下就焦急的发问,难掩心中的兴奋,
“啊,我好像有些印象,不过那应该是你凡间的样子,那个叼着烟斗左拥右抱掷骰子的男人。”苏翰盯了他半天才回想起一点儿。
他立刻眉开眼笑。“没错,那就是我,多亏您还记得,真让人高兴。”
“主不公和赌约……”苏翰自言自语,“是不是有一次在某个赌场里见过面。”
“没错!我经常去萨里亚公国的赌场,有时也会去远土玩两把缓缓手气,您应该知道,LasVegas!”彼雷瑟边说边打开了桌上一个精美的红木盒,从里面拿出切的均匀的烟丝,重新点上他的烟斗。
“大人,您手下的二百一十一支军团随时效命。”玛兹萨弥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嗨,玛兹萨弥,老朋友,每次轮回我可是都没忘记你啊。”苏翰伸出拳头,满怀期待又自然的想来个对拳,可几秒钟后他就尴尬的放下了手。
“嗯哼……由于、由于我才刚醒来二十年,会和你们印象里的有些出入,这应该能理解吧。”
“完全理解,其实您轮回之前就是这样子的。”彼雷瑟真诚的说,他的话让人分不清是恭维还是事实,他作为顾问一向很擅于言辞,擅于洞悉别人心中所想。苏翰可能永远也记不起来,其实就是他支撑着自己的半个帝国。
“歌普莎,我好好想了想,我在死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或是跟你交代过什么。”苏翰问道。
“您的遗物我都整理在了收藏馆中,但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您是交代过一些事情,我打算今晚就拿给您看的。”歌普莎从桌上的文件中抽出了一封信件,用拆信刀小心的划开封泥,“这是您生前亲自交代的事情,但不是给我的,是给您自己看的。”
“还有、还有这种东西?”苏翰狐疑的接过,一封自己给自己的遗书,果然他的逻辑远非常人。
“这是不是我们小时候常写的那种作文,致十年后的我、给未来的我、对已成为科学家的我的一封信,但好像不包括给轮回转世后的我吧。”三只恶魔并没有发笑,依旧严肃认真的盯着他,苏翰干笑几声,“好吧,你们小时候不写作文。”
他拿出里面的信开始阅读,字写的很好看,跟书籍中的注解一样。
注解:③夜脊:上古之战时第一位勇敢的巨人向天空掷出的投矛,命中了掌管黑夜的天神泰坦,驱散了凡间的永夜并带来光明。夜脊正是用此矛头打造而成,它的斩击有能够划破天空的威力。
④“黑金烟斗:二纪元时期生于桑冈大陆的一位著名典法官,一生秉持公正的信念为下层弱势群体对抗贵族强权,受到了奴隶、公民的爱戴与尊敬,为纪念这位逝去的伟大典法官,人们将他生前用过的法槌重铸成烟斗,用最昂贵的黑金修饰,它散发出的烟雾可以使人保持清醒并恢复神志,不受淫邪、贪欲、疾苦、悔恨等一切情绪所影响。
黑金烟斗上用碎宝石拼着一句古代语——“所有的公平都是建立在不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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