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荧默然。
她当然知道自从与她一起来到这个人间界以后，扶摇不仅从未做过任何有损于她的事，还处处为她着想。那日与他置气，过几天气消了之后她也反思过，扶摇可能是出于一些不能明说的原因才对她有所隐瞒。
可是她不想当温室里的花朵。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有些自大。”她想了想才开口。“我也知道你很强大，你所在的位置，你所考虑的事情远不是我现在所能企及的。”
“但是我会变强的，虽然可能还要很久很久，久到等到那一天我可能都会忘了今天所说的话，可总有一天我会变强的。”
“以后的事情不谈，至少现在我是真的想要帮你，想能够和你对等的站在一起讨论一些事情，而不是被你以保护之名掩在身后做个只能摆着看的花瓶。”
“听起来确实很自以为是，对吧。”姜荧垂下眼眸，长长的羽睫在脸上打出一扇小小的阴影。“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相信。”
扶摇的声音很轻，但是也很坚定。“所以我才告诉你今日你看到的若木枝叶原本是出自于我身上。”
姜荧没有打断他，只静静的听扶摇继续说下去。
“若木枝叶虽是我的枝叶，但是我却不是若木。”扶摇轻笑了一声。“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别扭?”
“其实准确的说，天上境里的那个你们掌门所谓的护门神树，应该是我的一位故人。如你之前在妖界所见，我受的是非常严重的损伤，除了根部其余的部分都被打得四分五裂，是她带着我原身的其余一部分逃走使那一部分得以保全。”
“之前在流光境四层里遇见的那个苏冽，她身上就有一点我那位故人的气息。当时我虽有些疑惑但是并不十分确定，那气息实在是太微弱了。直到今日你那个掌门拿出了那截我的枝叶还说出了天上境中若木的存在，我才正式确定她应该就是保存着我的那一部分身体在天上境中躲避仇人的搜寻。”
说到这，扶摇的声音带了点思索。
“不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搞出的这么一个叫若木的存在的，而且我的枝叶是非常宝贵的东西，她断不可能轻易交给别人。”
“会不会是她跟别人做了什么交易，或者是投诚了别人？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姜荧猜测道。
“不可能的。”扶摇的语气十分肯定。“她要是想，早就把我的那部分身体交出去了，根本不需要隐姓埋名躲躲藏藏这么多年逃避仇家的追踪。”
“喔。”姜荧眨了眨眼。她并不了解扶摇所说的那位故人，既然扶摇肯定那位故人不会生异心肯定也有他的道理，她也不方便再多做猜测。
“我先前之所以答应跟你来人间界，虽然有一部分帮青镰擦屁股的原因，不过更多的是这么多年，瑶姬曾为我遍寻六界，都没有找到我这位故人的下落。我们都猜测她会不会躲在人间界某处。”
“因为界域的限制，上五界修为过高的人是无法通过界域通道来到下界的，因此这些年也并未能到人间界得以一寻。”
他笑了起来。尽管姜荧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只听声音她都能够感觉到扶摇欣喜的情绪。
“直到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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