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想来,一是可以排除她有可能无意间遗漏耳钉的可能性,二是可以确定她的确不齿这种行径。
只是,他被顾初的那张字条搅乱了心智,一时间忘了理性分析。
是鱼姜。
陆北辰睁眼。
窗外的建筑飞速倒退,明艳的光亮经过玻璃过滤得柔和,但还是令他的双眼刺痛一下。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会是鱼姜?
替林嘉悦包扎伤口的是鱼姜,跟林嘉悦同样进入休息室的人也是鱼姜。
他皱紧了眉头,情绪也就染上了烦躁。
身边的罗池悠哉地吹着口哨,见他睁眼皱眉后,收了声音,说,“不是吧?听音乐不让,我自己吹个口哨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也扰民吗?”
“五音不全的人就别再自我陶醉刺激他人耳朵了吧。”陆北辰重重地叹气,想到是鱼姜,烦躁之后,更多的是沉重。
可惜,他的叹气又让罗池误会了,还以为自己的口哨吹得真心是难听,便闷闷地说,“至于吗?你的要求太高了。”
陆北辰没搭理他。
罗池也沉默了会儿,但很显然,他是有心事。陆北辰见状,提醒了句,“你最好专心点,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车上载着一个活化石,我哪敢分心?”罗池撇撇嘴。
“算你聪明。”
“不过……”罗池清了清嗓子,话题一转,“问件事儿呗。”
“私事就算了。”陆北辰淡淡地说,“又或者是你的私事,我不擅长帮人做生活顾问。”
“你怎么知道我问你的不是公事?”罗池反驳。
“面对公事你向来干脆,不会露出一副种马即将发情的表情。”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罗池被说得脸红脖子粗,又往下压了压后视镜,照了一下,“镜子里的完全就是一副英气逼人一脸正气为人民服务的英雄模样。”
陆北辰摇头,做无奈状。
“我是真有正事儿。”他言归正传。
“说。”
“那个,顾初其实是回琼州过节了吧?”
“你找她有事?”
“你就说她是回去了还是没回去吧。”罗池问。
陆北辰也没隐瞒,“回去了。”
罗池眼睛亮了,“那这么说,顾思肯定也会留在琼州过节了吧?”
“你问我?”
“那我能问谁?现在顾初又不在。”
“不清楚,可能吧。”
“你这么聪明,给个论断呗。”
陆北辰微微挑眉,“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罗池竟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我是想吧,怎么着都是相识一场,过个节不去看看有点说不过去,我的意思是,去看看顾初的姨妈,给长辈买点东西送去,要不然会让人觉得我这个人挺没礼貌似的。”
陆北辰好笑地看着他,“罗大警官,琼州的姨妈十有*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不露面,没人会说你不懂礼貌吧?”
罗池咳嗽了两声,一脸的尴尬,“我的意思是,上次萧雪的案子就是我逮了顾思,说不定她姨妈知道我呢。”
陆北辰抿唇,似笑非笑。
“哎,能别这种表情吗?我这是考虑得比较周全而已。”罗池赶忙为自己申辩。
陆北辰不说话,只是笑。罗池见状,也知道心思是瞒不过去的,想了想说,“我呢,是有点目的性。”
“这种事我帮不了你。”
“那你觉得我登门造访应该没问题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北辰轻描淡写地说。
罗池心里有底了,美滋滋的,“在首都买点东西去琼州也不错。”
陆北辰抬手揉着额角,不理会他近乎癫狂的神情。
“哎,顾初都回琼州了,你不去?一起?”罗池发出邀请。
“开你的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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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相信他吗?”吃过了午饭,顾初躺在被阳光晒得温暖的地板上,顾思枕在了她身上,轻声问道。
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悠闲了。
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阳光异常的明媚,就这么静静地躺着透过玻璃窗看着天空的云朵,这般消遣是奢侈的,至少顾初这么认为。
姨妈不知道太多事,但顾初没能瞒过顾思,她原本就是个敏感多疑的丫头。
顾初想了半天都没给出答案,相信?还是不相信?这么简单的问题她竟回答不上来了。
“或者,你相信他是爱你的吗?”顾思又问。
“以前我很确定,现在,不知道。”顾初终究还是吐口。
“其实吧,我倒是没姨妈那么多的想法。”顾思顺手拿了苹果,啃了一口,“我吧就希望你能找个真心对你好的人,甭管他是接触活人的还是死人的,只要是真爱你的,过我这关就没问题。”
顾初轻轻伸手,用手掌遮住了眼前的阳光,五根手指被明媚的光映得格外剔透,她说,“是不是真心,又或者是不是真爱,这一点才是最难猜透的。”
“那你爱他吗?”顾思问。
“当然。”
“你确定爱的是他,而不是他弟弟?”顾思又问。
顾初轻叹一口气,“顾思,我可以分清楚。”
“好吧。”顾思将苹果咬得咯嘣脆,“我刚知道你跟他在一起的那会儿吧,就有个很强烈的预感。”
“什么预感?”
顾思翻过身来,瞅着她,“我觉得,他是怨恨你甩了他弟弟才跟你在一起的,说白了,报复。”
“你当拍电视剧啊?”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顾初不想听了。
顾思见她露出这般神情后也作罢,又重新靠她身上,懒洋洋地说,“其实要看他是不是真心对你也没什么难办到的。”
“跟他提结婚?提生孩子?得了顾思,这是筱笑笑给我出的主意,结果我现在遍体鳞伤。”顾初挥了下手。
题外话:
第一更五千字,还有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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