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母神的份上,我们上路了!”
紧接着嘹亮的军号前奏响起,6万人合唱的《莱茵军团战歌》响彻战场,慷慨激昂的歌声甚至盖过了隆隆炮声。
平时这个时候防卫军的炮手们绝不会错过这么多目标走出堑壕的绝佳时机,但现在他们忙着对付对面的同行,依据观测手提供的数据进行修正,实在腾不出手来关照这支史无前例的超大型合唱团。只好把招呼客人的重任交给步兵兄弟们。
面对犹如进行阅兵式一般的对手,防卫军步兵的反应迅速且致命。待在地下掩体里待命的守军迅速进入阵位。等坎普中将“送查理曼人去瓦尔哈拉(中将大人说了别的什么或许没被记住,就这一句话被大头兵们牢记在心,并得到了彻底执行)”的命令一下达,第一批机枪就投入了战斗,轻松对着最前面的“活靶子”集火射击。类似撕列布帛的密集扫射声中,成片成片的查理曼士兵倒下,一些士兵挣扎着刚爬出堑壕就被密集的弹雨射中,踉跄着跌回堑壕。部分士兵甚至在跌回堑壕之前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一位列兵抬头看见带队的少尉刚沿着梯子爬了几步,整个人就向后腾空飞了出去,列兵和战友们正惊讶排长怎么具备飞行功能的时候,尸体重重摔在了堑壕底部,所有人这才发现少尉的脑袋和钢盔一起被打碎了。
绰号“撕布机”的通用机枪再一次证明了它的赫赫凶名绝非虚有其表,连成一片无法区分的高速射击声中,792㎜机枪弹的瓢泼大雨洒向猝不及防的查理曼人。这种通用机抢在另一个世界的奥马哈滩头早已用米国大兵的尸体验证了自己充当据点防卫武器时所拥有的巨大威力,如今面对排成密集队形的查理曼人更是等同死神的存在,喷吐着火舌的枪口指向哪里,死神收割灵魂的镰刀就向哪里挥下。往往一个点射打过去,5、6条性命便就此终结。加上792㎜机枪弹威力足够,哪怕没有命中要害,巨大的动能和弹头翻滚也会给身体组织造成巨大的伤害。以战场上恶劣的医疗条件,哪怕能够侥幸逃掉一条性命,被打中腿和胳膊的幸运儿也会发现擅长截肢术的医生正拿着锯子朝自己走来,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
相比起装备数量众多的突击步枪,还有因杀人数量和独特射击声而被查理曼人熟知并恐惧着的通用机枪,127㎜重机枪似乎有些存在感不足,但查理曼士兵同样,甚至更加敬畏这种射速缓慢的武器。要知道被通用机枪打中你还有机会留下一条性命,被大口径重机枪打中,不是拦腰断成两截,就是胸口多了一个脸盆大的通风口,打到手脚的话,医生连截肢都省了。更要命的是有经验的机枪手还会使用高抛物线弹道把子弹打进堑壕里,让战场上不存在任何安全之处。
加上榴弹发射器和速射机关炮,任何聚集在一起的集团目标都将沐浴在致命的弹雨下。
查理曼步兵们当然清楚,在开阔地带排成紧密队形或聚集在一起,曝露在大量持有自动武器的对手面前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别无选择。
夏赛波步枪本来并不需要将部队排列成战列线来保障命中率和射速,后装击发线膛枪与生俱来的射速、精度优势原本应该是将步兵从排队枪毙的模式里解放出来,让步兵分队战术和卧姿射击成为可能。然而与技术快速进步形成对比的是军官阶层的战术思想、相应的条令和训练体制远远落后,为了保持战场纪律和指挥,王家陆军很大程度依旧延续了前装步枪时代的战术条令。之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罗兰苦心规划着建立一批速成军官培训学校,通过战场消耗与实践来实现军官体系的新陈代谢,可惜局势发展连实施这种急就章的措施都来不及。
于是明明手里有了新式武器,为了避免战术和装备调整造成战斗力下滑(这里举个例子,巴巴罗萨行动初期,纳粹德军能获得巨大成果,除了不宣而战、战略欺骗、苏军大清洗造成指挥系统能力严重受损等因素,苏军在装备和作战思想正处于转型期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正如蛇脱壳时最脆弱一样,1941年正在进行换装的苏联红军正处于一个战斗力低谷。如果苏德战争拖到1942年爆发,苏联动员兵们将会和红海军步兵一样熟悉且能够充分发挥SVT-40等新式自动武器的性能。到时候还在用毛瑟栓动步枪,习惯营连排级防御体系的德国步兵将更难抵挡红军动辄团级规模的乌拉冲锋,缺乏纵深的德国在钢铁洪流汇成的大纵深突破战术面前,最多坚持到1944年),查理曼王家陆军便让拿着新式武器的步兵们继续过时的战术。就结果来讲,指挥体系确实因此能继续发挥作用,但伤亡率却也达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高度。
不断有人倒下,有不断有人填上,遍地的鲜血和红色裤子在大地上画出一条细细的红线,从地平线的一端伸展到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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