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言,让前面开车的家伙也是有些好奇的往后面看了看,我瞪了他,吼道:“你他娘的专心开车,再回头,老子灭了你!”
说完又踹了驾驶座椅,吓得他惊叫着大哥不要啊,我好好开,不回头。前后两次,我在那金色的驾驶座椅背后留下了血色的脚印。
徐向丽眼神已经无光了,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了看我和车里。我说:“我他妈没死呢,你看个驴子啊?”
她颤抖着,无力的压靠在我身上,头挨着我的右脸侧,呼吸有些急,弱弱的说:“舒福、舒福、谢谢、你……我……我要、死了吗?”
妈的,听着她说话,真是心里不由的软了。我沉道:“死个J8驴子啊?你个贱人是坏人千年在!”
她脸上浮现了很淡的微笑,却轻轻的摇摇头:“不,我要死了……要死了。舒福,我……我想回老家,做……做梦都……都想回老家……十……十……五年了……”
她冰冷,颤抖着,眼泪却热烫烫的,浸在我的脸上。
妈的,那热泪,浇湿了我的心一样,一阵阵强烈的酸楚涌上我心头。我的眼泪也快忍不住,骂道:“怼你比的,别说了!谁不想回家啊?谁不想啊?老子快六年没回去了,六年了……”
“呵呵……”她笑得无力,说:“六年……六年不如、我长。我想……回家,看爸、看、看、妈,有时候……好想他们……”
“我日!你个贱人贱人贱人!”我愤怒不已,实在受不了她,狂吼着,把司机吓得不轻,“你这个贱人啊,发那么大的财了,挣了那么多钱,有钱有势有地位,你却十五年不回去,你他妈让你爸妈等了十五年!你不孝顺,你他妈就应该死,我真不应该救你!”
她惨笑,泪水滚流不止,轻轻的点了点头:“是、是……我不孝顺……我不孝顺。舒福,我、我就要死了。你要、要……答应我,把我、我……的尸体送回老家……西阳凤、凤岗镇……徐、徐家村,和、和……”
说着,她胸口耸动,剧烈的咳了起来,鲜血在嘴里涌得更快,涌得更多,混着她的泪水,顺着我的胸膛往下流了。
我郁闷无比:“贱人,别特么说遗言了,你真的会死的!”
她不听我的,摇摇头,紧靠着我的脸,我的肩,不停的发抖,还在说:“和、和……我爸、我、我妈……我……我妹葬……在一起……其实,我想……想死在他们、他们坟前,不、不想死、死在回家的……路上。十五年了,我……我终于要……要……回家了,呵呵呵……”
说完,她头一歪,我的肩头沉了沉。
当场,我脑子里轰然了一声,整个人都傻掉了。我没想到,她竟然父母双亡,还有个妹妹也不在人间了。
这个贱人啊,我真是服了她了。她最后的话,让我泪如泉涌,莫名的悲伤袭来。我不傻,我懂了,十五年前,她的三位亲人就走了,她离开了,外出流浪或者闯荡,功成名就归乡时,却与我遇那这一遭。
尼玛,这是一种悲剧、悲伤、悲壮吗?漂亮、杏感的变态女强人,她似乎是一朵让人感觉沉重的奇葩!
我怔怔的坐在那里,流着泪,承受着她的重量,缓了好久,我才感觉到她背上还在流血,嘴里也一样,而她还在流泪,脸上挂着淡淡而僵硬的笑容,赶紧一摸她的鼻息,日,还有一丝丝。
开车的司机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看后视镜,小心的说:“哥,死了?”
“死你妈比的,开快一点,她还有一口气!还有多远?”我狂吼起来。
这货吓得不轻,连忙深踩油门,发动机轰鸣,狗日的飙到了一百二,还大叫着:“大哥,就快到了,就快到了,还有五公里就是汝南县城了。”
那一段路,确实路况也是好了起来,不远处已是灯火一片。
我看着气若游丝的徐向丽,马上低头疯狂的做起了人工呼吸,她的唇冰凉,血依旧热着,腥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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