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拿过手机接通,便听到宋香梅冷冰冰的声音:“舒福,你在哪里?”
冰脆的声音很好听,但显得有点急。
我呵呵一笑,说:“香总,我还能在哪里啊?你说恨我,再也不想见到我,我能去哪儿啊?还是做我的事情吧,厂里刚刚投产,不知道香总回心转意,能不能给我来个订单啊?”
“你说话别阴阳怪气的,在乌溪吗?真的投产了?”
“我没阴阳怪气啊,确实开始生产了,就在今天上午,生产的第一批板子。我是在乌溪啊,我的办公室里,正躺床上午休呢!你呢,午休了吗?”
“都这种情况了,我还午休个屁啊?睡得着吗我?”她声音提高了,显得很狂躁。
“哦?香总,什么情况啊?”我当然心里明白,却并不说破。
“孟莉那个贱人真是要弄死我啊!其他的厂里不提价了,偏偏又提我的价了。这搞得我几乎一点利润也没有了,这叫人怎么活啊?”
听着她的语气焦灼得没办法,让人心里暗爽,但也不禁软了起来。
我哦了声,说:“这个没办法了。香总,人家孟莉现在是人上人了,又是什么板材商会联盟主席,提价的事情她说了就算哎!对了,人家罗央不是在南宏集团有股份吗?张银月不是跟叶曦雅联盟了吗?你找张银月啊,她能将这个事情搞定的,我相信她。”
宋香梅却冷道:“叶曦雅那个小贱人吗?我是不会去求她的!”
“看来,你挺恨叶曦雅啊!不过,你不求,张银月可以求的。我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我的板材啊,有人爱买不买呢!”
“舒福,你这个混蛋!你别阴阳怪气洗涮我了好吗?行行行,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赔礼,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行了吧?”
“哦?香总,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心里一阵暗爽,但还是淡然稳住。
她说:“舒福,别玩我了行不行?孟莉一提价,我就什么利润都没有了。我要的板材,你赶紧生产,价格按照原来和南宏木业的八成价走吧!半个月之内,我先要二百万的板子,精11号的柏板。我自己派车去拉都行!”
我说:“哎呀,对不起呀香总,这样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你厂子刚开起来,还不需要订单吗?我给你啊,我给你啊!”
“香总,其实呢,你这么看得起我鼎峰,我还真是感谢了。不过,我这新开张啊,你这价压得也太低了,我这质量是有保证的,不会比南宏的差。你给我这么低的价,真的好难做啊!”
“舒福,你要死啊,你还想坐地起价是怎么的啊?南宏原价,要干就干,不干拉倒!没有我,我看你卖谁去!”
我嘿嘿一笑,说:“香总,你如果不要,那我就八成南宏原价,总会找到买家的,你行不行?”
“混蛋混蛋混蛋!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她气得尖叫了起来,我却呵呵一笑,淡然道:“香总,别这样,气大伤身。产品的事情嘛,也是生意的事情,要不,你还是实地来考察一下,价格呢,也好谈的。一切搞定了,然后我们再签订单吧!”
“行行行!你这混蛋,想见我就明说,我现在又没说不见你、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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