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湛王就跟那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猛得心仪女子的表白,心里欢喜的同时又各种猜疑不确定。
一句喜欢你,瞬时搞得湛王心神不定的。这不淡定,湛王自唾弃。
她是他的女人,她喜欢他还不是应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她不喜欢他才是找事儿。
这样想,随着开口,“凛五!”
声音落,人影现,“主子!”
“刚才容九说,她喜欢本王,对此你怎么看?”
凛五闻言,豁然抬头,神色变幻不定。没等来吩咐,却等来这么一句?主子告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
看着湛王眉宇间充斥的光润,凛五暗腹:主子这是在询问他想法吗?还是,在炫耀什么!
“为何不说话?”
凛五轻咳一声,收敛神色,肃穆道,“主子,这一点儿属下毫不怀疑。”
闻言,湛王扬眉,“是吗?为何如此肯定?”
“回主子,当初在云海山庄时,王妃冒死挡在你身前就是最佳证明。”
“也许,她那样做是因为清楚,若是不出来,更是没好果子吃,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呢!”
也许是这样。但,之后容倾那种担心,慌乱,主子可是看在眼里的。因此,他应该很清楚,王妃这句喜欢并非是作假才是。怎么……
想着,凛五眼帘微动。主子心知肚明,却还这么问。这明显是,欢喜过旺,而后不由的有些不确定了。然后还顺带的还矫情上了。直白的讲,是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了然,凛五鬼使神差来一句,“主子这样一说,或许真的是这样也不一定。”
凛五这话出,湛王直直看着他,轻轻慢慢道,“你真如此想?”
“这个……”
“妄议王妃,你是皮痒了吗?”话语轻缓,未见火气,却透着清晰的不喜。
凛五垂首,眼底溢出点点笑意,随着单膝跪下,“主子恕罪。还有……王妃那一言,必然是真,绝不会有假。”
“是吗?”
“是!就王妃现在的心情,她不会跟主子逗闷子。”
“如此说来,你刚才那一言附和,其实是在戏弄本王?”
“主子恕罪!”
湛王轻哼。
戏弄,不敬,惩罚就是一声冷哼。如此,湛王好心情清晰可见。
“王妃呢?”
“回主子,王妃去厨房给您安排饭菜去了。知晓您身体不适,担心厨房那边做出的饭菜太过油腻对您不好吧!”
湛王听了,忽而轻声道,“此时,本王忽然很想见见古玉峥。”
话入耳,凛五微愣,稍不解之后,随即明白了什么,嘴角歪了歪,忍笑,一本正经开口,“主子,要不属下现在把人带过来?”
“凛五……”浅淡的声音,染上警告。
“属下知错!”
“出去!”
“是!”凛五低着头,疾步退下。
看着凛五的背影,湛王嘴巴抿了抿,随着下床,抬脚到镜子眼前,看着镜子里,眉眼生花,春风难掩的自己,这德行,湛王不满意。可是……
垂眸,看着自己心口处,这里欢喜能怎么办呢!
另外一边……
凛五刚走出屋子,凛一伸手把他拉到一边,走到隐蔽处,站定,开口,“凛五,主子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哪一句?”
“明知故问!”
凛五笑了笑,“主子为何想见古玉峥这句吗?”
“嗯!为何想见他呢?”想不明白。
看着凛五脸上的疑惑,凛一本想买个关子,可是心里翻腾的受不住,八婆劲头一上来,也顾不上装高深了。直接道,“这还不明白吗?自然是为了得瑟呀!”
得瑟,这一词,实在是大不敬。可是最贴切能怎么办呢!
“什么意思?”
“你想呀!同样都是男人,媳妇儿同样都是自个挑选的。可是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危难之时,那虞氏生怕古玉峥不死。而王妃呢,却是生怕主子出事。还有,王妃面对仁王的示好,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可是那虞氏,一个穷书生的几首破诗就把她勾引了。如此……”
这个时候见见古玉峥,心里必然是加倍的高兴。
听完,凛一明白了,也瞬间就理解了。这就是湛王呀!
只在意他想在意的,只维护他所在乎的。至于其他人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真的是一个自私也很坏的人。坏的那样彻底,那样纯粹,让人气恨,却又束手无策!
容家
从馨园回来,容琪心里是忐忑的,也有些后悔,当时为何没先解释一下。那样也可当即看看容倾的反应,若是她真的不喜。那么,他也可再另作打算。可现在……
容倾态度不明,祥子又忽然出了京城去向不明,让他一时拿不定主意,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出手。
其实,就容琪感,容逸柏的东西眼下还是不要动的好。不然,惹得容倾不高兴了,他怕是不得好。再想想湛王……
当即决定,以后再说吧!如此,不管柳氏晚上怎么在耳边哭诉,他都不为所动。最后烦了,直接不往她院子里去了。
容琪这一躲,气的柳氏直跺脚,但却毫无办法。谁让她只是个妾,娘家又无人呢!谁让容琪胆小呢!
所以,就容琪这样的,虽然幺蛾子不断,可他却很难惹出什么大事,因为没那个胆儿。可纵然是这样,也没挡住湛王向他下手。
“这是什么?”接过容霖递过来的东西,容琪随口问。
容霖面无表情道,“先看看吧!”
闻言,容琪动作一顿,神色不定,看着容霖那过于平静的神色,顿时心生不妙,生出不祥预感。
根据过去的经验,当容琪对他又吼又骂的时,那反而没事儿。相反,当他用特别平静,清凉的语气跟他说话时,就如现在。那……都没什么好事儿。
忐忑着,展开手中锦帛,当看清上面内容,眼眸瞪大,脸色损失变了,“这……这是……”
“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动身吧!”
“父亲,我为何突然会被调去西北呀!为什么呀?”西北那可是苦寒之地,调去哪里,那不是要他命吗?
听着容琪的叫喊,容霖面无表情道,“听说,你准备卖了容逸柏的庄子还有馨园。然后,替你那小妾的兄弟还债赎身?”
容琪闻言,脸色一变。
容霖看此,心里大怒,看来是真的了。
儿子刚死了,尸骨未寒,他这个做爹的就想拿着他的东西,去怜惜小妾!
容琪可真够不是东西的。
不过,瞒的倒是够紧的。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这些,他竟然一点儿没察觉。只可惜,瞒的住他,却瞒不过湛王的耳目。
不过,也幸而他是真的不知。不然,这调令上就不止是容琪一个人的名字了。
想此,容霖面色阴沉,“容琪你好样的,好样的!”说完,不再多言,转身要走。
一直幺蛾子不断,这次一下子作到头了。
“父亲,我冤枉呀!我……我是动过那念头,不过也就是顺口一说,没真的去做呀!还有馨园,我当时会说卖,那也是为了王妃,担心王妃触景伤情才……”
容霖已懒得听容琪再说,伸手挥开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父亲,父亲……”容琪欲追,却被府中护卫给拦住了。
“三爷,老爷有令,在你动身之前,不许你出这个屋子。”
未免他闹腾,干脆的把他给禁足了。看来容霖这次是狠了心了,不再管他了。
清楚,容琪看看手中的调令,欲哭无泪,后悔莫及。果然是不该动那心思呀!
湛王府
不过两日,湛王身体已大好。其实他这次本来也没什么不适,不过是借此吸引某个小女人的心神罢了。而结果,他十分满意。当然了,也不是完全的十全十美。
最大弊端就是,白天让他养着也就罢了,晚上也要他养着。更重要的是,这小女人对他上心的也足够到位,晚上不定时的碰碰他,摸摸他,看他发热了没。
被她这么关心着,心里感觉是不错了,可是身体上受不住呀!本来没病,也要憋出病了。所以,湛王当即决定,干脆利索的好了。
“我有事儿要出门一趟!”湛王看着容倾道。
容倾听言,愣了一下,随着起身,走进内室拿过大氅,递给湛王,“今天天气不好把这个披上。”
就这!
刚说喜欢他。现在他出门,她怎么就没一点儿不舍呢!湛王那个斤斤计较。不过,这想法在心里过了过,随着被压下。男人太腻歪,不像话。
伸手拿过大氅,不咸不淡道,“我走了!”
“好!”
应的那个干脆,湛王忍住了才没丢给她一个冷眼。
没情趣,这话说她自己最合适。
“除此,就没别的话想对本王说?”
刚才还自称是‘我’,现在马上又变‘本王’了。
“夫君早去早回,我等你吃饭。”
这话听着,尚且顺耳。
心里舒畅了,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微微俯身,意思明显。
容倾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柔软,馨香入鼻,湛王本能的想亲回去,可是想想亲下去之后却不能成事的结果,湛王断然起身,重吐一口气,“我傍晚回来,中午不用等我了。”
“呃……”
容倾点头,湛王却是没动,而是抬手在她脸颊上轻拧了一下,那抹滑嫩,爱不释手,有些磨人!
湛王眼底那抹晦暗,容倾看到了,反射性的低头,对手指。
湛王看此,嘴巴微抿,几分急躁,难道要等她心情好些了,他才能做事。他可等不了那么久。
“主子!”
听到门外凛五的声音,湛王放下手,抬脚走了出去。
容倾看着湛王的背影,不觉挠头。
“王妃,李公公来了!”
湛王离开不久,宫内李连来到湛王府。
容倾听言,收敛神色,“请他进来。”
“是!”
少时,李连随着青安走进来,“老奴见过湛王妃。”
“李公公无需多礼,请起。”
“谢王妃!”李公公起身,看着容倾道,“老奴今日奉皇上之命,请王妃入宫一趟。”
入宫?感觉没什么好事儿。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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