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败了,皇后惨了,她这个奴才也别想得好,定是死路一条。且死后,连个收尸体的人都没有。不由心悲凉。
“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皇后这话,强硬的不讲道理。
钱嬷嬷苦笑,她不是不愿意去,她是根本出不去。难不成让她打出去吗?她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身手呀!就她这身板儿,护卫两个手指头都能捏死她。
看钱嬷嬷站着不动,皇后冒火,“怎么连你也不听本宫的话了是不……”
“都这个时候了,皇后娘娘又何必为难一个奴才。”
随着声音,人出现在眼前。
看到摇曳多姿走进来的古瑜(古家女),皇后脸色更加难看。
而古瑜却是截然相反,此时心情大好。看着皇后笑的明媚而愉悦,“几日不见,皇后娘娘看起来真是憔悴了不少呀!”
皇后没说话,握着手帕的手收紧。心,愤然。
过去卑躬屈膝,在她面前如如狗一般的商家女。此时,竟然也敢对她耀武杨威起来了。
看皇后那沉黑的脸色,古瑜笑意愈浓,由衷的感到畅快。
在宫中,皇后是所有女人的仇人。谁让她占了那个位置,谁让她压在了她们头上,谁让她剥夺她们太多。
怨恨积攒在心,只等今日。
得势时,她是至高无上的皇后。一旦失势,她就是那人人恨不得立刻踩死的落水狗。
“臣妾刚才听到娘娘让钱嬷嬷去庄家找国丈?”
“这不是你一个妃子该问的。”虽狼狈不堪,可是一个皇后的骄傲,不容许她向任何人低头,特别是一个卑贱的上商家女。
看着皇后依然傲然的样子,瑜妃呵呵一笑,皇后这模样,摆这姿态实在是好笑。
脸上盈满笑意,瑜妃分外柔和道,“臣妾不是想管,只是刚好知道一些事儿,刚巧又是皇后娘娘想知道的。所以,就特别过来跟娘娘说一声。”
皇后听了,冷笑。
皇后脸上的冷意,瑜妃好似看不到,继续道,“依臣妾之见,钱嬷嬷完全没必要走这一趟。因为,她就是去了庄家,就是见到了国丈爷也没用,国丈爷他不会来救皇后娘娘你的。”
“皇后娘娘知道为什么吗?”瑜妃说着,抬手,翘着兰花指,抚抚头上华美的发簪,声音愈发温柔腻人,“因为国丈爷他老人家,已经……死了!”
死了!
这个两字出,坐在内殿一直沉寂无声的太子,缓缓睁开眼睛。
皇后心口紧缩,指尖发颤。死了?!
见皇后终于再次变脸,瑜妃分外满意,笑意盈盈道,“所以,皇后娘娘千万不要觉得是国丈爷无情,他不是见死不救,他是有那个心却没了命而已。”
皇后听着,沉沉道,“再浑说一句,本宫……”
“这可不是臣妾浑说,这是绝对的事实。国丈爷他老人家在听闻边境大军进入京城,庄家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就已是大受打击,之后又得知庄家二爷庄荥已战死,庄家三爷庄焱也已毙命。国丈承受不住这连番的冲击,最终举剑自刎!”
说完,长叹一口气,悠悠道,“庄家这一下是全完了!”
说着,想到什么,刚忙道,生怕刺激不死皇后,“不止庄家,还有太子府,也已覆灭了。府内的人,从主子到奴才,无一活口,全部丧命,包括皇长孙在内。啧啧啧,这么一来的话……”
太子可真是断子绝孙了。不过,这话瑜妃没说出来。然,没说出,不是因为她不敢说。而是没机会说……
噗咚……
看着滚落在地,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之态的头颅。皇后面无表情!
钱嬷嬷即刻低头,迫不及待过来落井下石的下场就是这个。螓首两分家!
太子阴笑着,擦拭着手中的剑,面皮颤动,扭曲,望之,可怖。
湛王府
血,好多血!
雾,好多雾!
那熟悉的人,置身血与雾之中。伸出手,想拉回,却触摸不到,抬脚追,他瞬时离的更远了。
越追,人越远,用尽了全力,仍追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远,眼见就要不见……
“云珟,云珟!”
“安儿,安儿……”
眼睛豁然睁开,猛然起身,一身冷汗,面色发白,“云珟……”
“安儿!”
闻声,转头,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容倾怔怔,“哥……”梦还未醒吗?
容逸柏点头,擦去容倾额头上的汗水,温和道,“是我,我回来了。”
回来了,容逸柏回来了!那……
“云珟呢?云珟在哪里?”回过神,记忆回笼,脸色瞬变,心抽痛,问完不待容逸柏回答,抬脚下床往外跑去。
看着容倾踉跄不稳的背影,容逸柏眼眸微缩,压下心中各种繁杂的情绪,随着起身。
“王妃!”
“凛一,云珟呢?他在哪里?”
“主子他在药房……”凛一话未说完,容倾已跑开。
“王妃,小心您的脚……”话未说完,一人大步走过,疾步走到容倾跟前,伸手拉住她,随着拦腰把她抱起。
凛一看此,眉头微皱,随着又松开,静默。
“容逸柏!”
“脚踝受伤了,不疼吗?”
“原来受伤了,我说怎么哪里都是疼的!”
容逸柏看她一眼,随着移开视线,什么都没再说,抱着她往药房走去。
“王妃,容公子!”护卫见礼。
容逸柏抬脚走进去。
“周正!”
“王妃。”
“王爷呢?”
“凛护卫在内室给王爷疗伤,王妃……王妃在这里稍等一下吧!”
“我不能进去吗?”
“这个……”周正一脸犹豫。
“那我在这里等着,在这里等着!”凛五正在给云珟疗伤,她不宜进去打搅,不宜进去……
“王妃恕罪。”不是他不让王妃进去。主要是,那治伤的画面,王妃看到心里怕是会更难受。
“王爷他怎么样?还好吗?”
想到云珟那句,允她再嫁的话,容倾直感胸口闷的透不过起来。
“王爷他……情况不是太好!”
想想湛王如今的情况,那一个‘好’字,周正怎么都吐不出口。而且,他就是说了很好,王妃恐怕也不会相信。
容倾听了,垂首,在一边软椅上坐下,静静的!
“安儿!”
“嗯!”
“不想跟我说点儿什么吗?”
容倾听了,静默,良久抬头,看向容逸柏,“哥,你平安回来真好。”
容逸柏听言,眼眸微缩,嘴巴微抿,“只要我好就够了。就从来没想过依靠我吗?”
容逸柏话出,容倾眼圈微红,随着缓缓向前,头抵在容逸柏胸前,“这个时候你在真好,我感觉好多了,没那么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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